21. 下泣骨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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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十几日,已至五月中旬,有些许夏季的燥热,都不曾见到谢凌来白桐书苑,王夫子见状便整日在嘴边念叨:“老夫就说嘛,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起初大家都还很好奇,不知他因何原因没来,渐渐的便也不再关心。
姜商砚自从被虞婳在熙莲池暴打一顿后,在府里休养好几日,待脸消肿,听闻谢凌莫约不再来学堂教绘画,他便有了胆子。
那日他顶着头破血流,风风火火跑去跟宣德帝告状,却连面见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那北荣晋王的出言,最后还被罚了两个月的月例,这些银子对他来说都不够买几坛酒的,自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宣德帝的看法,如此这般便是真的惹怒父皇了,要知道,宣德帝向来很少责骂他。
在府里那是恨得咬牙切齿,连着打杀好几个婢女出气,去到黑市上买了只凶神恶煞的黑犬,一口獠牙十分骇人,想拿来吓唬报复虞婳。
连着数日在宣德帝那儿扮德听话懂事,已经改邪归正的模样,这才求得宣德帝应允,把那黑犬带进宫玩玩。
申时,到了下学堂的时间。
六月初一是宣德帝的生辰,姜南嫣和姜璃婠在苦恼不知送什么好,便和虞婳商量,最后一致决定,共同绘画一幅锦绣山河图。
虞婳对此无所谓,甚至根本不想动手,到底不是她的父皇,她的父皇早死了,便借口绘画不好,潦草动几笔。
今日姜南嫣和姜璃婠都被各自的母亲先唤了回去,明日要休沐,虞婳便不着急回去,和追月在璧梧岛闲逛起来。
两主仆走到僻静处,追月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她才轻声道:“公主,你交代让奴婢多和愉婉仪身边的贴身宫女翠云走近,奴婢还以为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不曾想才来回没几句关心的话,那翠云知道的便似倒豆子般全撒了出来。”
虞婳皱眉:“莫不是翠云看出你的目的,故意这般,愉婉仪能和徐贵妃与容婕妤站一队,肯定也不是傻子。”
追月沉吟半晌:“应当不是,翠云说愉婉仪这十几日来总梦魇,还在枕头下藏了把匕首,怪吓人的。”
愉婉仪自看到虞婳后,便想起惨死在冷宫里的贤妃,每晚入睡或午休时,都会梦见,她怕极了,便在枕头下藏把刀壮胆。
“宫女满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当初愉婉仪也算得宠,翠云便想着不出去一直伺候在侧,但贤妃娘娘死后,陛下便一直冷落愉婉仪,整整三年不曾去看望过,愉婉仪性子愈发暴躁,经常打骂宫女出气。”
追月语速快但很清晰,边说边抬头注意四周:“翠云被她暗地里打骂许多回,到现在身上都没块好皮,全是淤青鞭痕,翠云想着熬到出宫就好,哪曾想愉婉仪不肯放人,她现在已经快三十岁,年华逝去,整日被各种折磨,早就想另寻其他出路。”
追月顿住,凑到虞婳耳边窃窃私语。
刚刚说完,忽然窜出条体型颇大的黑犬,毛色乌黑锃亮,脖间还戴着个玛瑙宝石所制的项圈,獠牙暴露流着粘稠的口水,喘着粗重的气息,那爪子看着就很锋利,虎视眈眈盯着虞婳和追月,好似下一刻就要扑上来狠狠撕咬。
猛然出现这么个骇人的黑犬,追月吓得惊呼几声,不忘把虞婳拉到身后护着,小丫头个子才高到虞婳腋下而已。
这黑犬姜商砚带来白桐书苑几次,但还没有光明正大牵出来,不是关在笼中就是让太监牵远些,因为王夫子怕狗。
今日璧梧岛上的人都走完了,只有虞婳和追月在此逗留,可算让姜商砚逮着机会,便急吼吼跑来,这黑犬放纵自我,跑的无影无踪。
所幸还是寻到了。
姜商砚看着两人,不急不躁道:“哟,原来是六皇姐啊,真是赶巧。”
虞婳瞧他两眼,分明就是故意来找事的,又看向那处于进攻状态的黑犬,把双腿早已经要被吓软的追月拉到身后护着。
挺直了腰杆,不再顾及表面功夫,直呼他名字道:“姜商砚,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又想被揍成猪头是吧。”
一想到之前在熙莲池,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姜商砚心里就腾升起怒火,只差气得七窍生烟。
“黑豹,过来,”姜商砚不答,摆手招呼黑犬,可却未能如愿,黑犬依旧在原地纹丝不动,一直低吼着像阵阵滚雷声。
姜商砚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且整日紫醉金迷,再年轻的身子也受不住被酒色掏空,对付他,虞婳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见使唤不动黑犬,姜商砚觉得颜面扫地,便虚张声势道:“姜南乔,这条狗最是听本王的话,待会就让你见识见识,被狠狠撕咬的滋味!”
此时,有两名太监气喘吁吁跑来,手里还抱着几只灰毛兔子。
姜商砚见自己的人已到,更多了几分胆量,这黑犬性子极其暴躁,只吃生肉活物,野性不退反增,连他也驯服不了,请了好几个驯兽师也不敢接触,便是走到哪都用粗粗的金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