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嗜血之花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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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玉街,晋王暂居府内。
墨上书房屋门紧闭,只留扇轩窗微敞。
夕阳垂暮,单点盏桌灯,光线昏暗。
谢凌跽坐于沉香木长书案前,橙暖的烛光在他如璞玉般无可挑剔的面庞跳动,因鼻梁高挺,一半隐匿在暗处,另一半在明处,连地板上拉长的影子,都显得讳莫如深。
宛如通透白玉的手,骨骼精明,从棋子篓内捏起枚黑棋,慢条斯理放至棋盘中。
又从另一个棋子篓捏起枚白棋。
自我对弈,乐此不疲。
景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属下把文清道长带来了。”
谢凌下棋动作一顿,回道:“先让他侯着,你进来,”说完便把白棋落下,将棋盘推到一旁。
景沥推门而入,余晖借机闯进,他关上门,屋内又陷入昏暗中。
“殿下,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景沥边说边把未拆开的信递至谢凌跟前,“这是关于六公主姜南乔的所有消息。”
谢凌接过,慢条斯理打开展平,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上下快速扫视。
剑眉颦起,又缓缓舒展。
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她会是婳婳吗?”
景沥迟疑道:“这……属下不知,但文清道长说能借尸还魂,不如请教他一二。”
他抬眸观察谢凌的神色,毫无波澜看不出喜怒,可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便知是满怀期盼了。
本也不想泼冷水,但景沥还是开了口:“殿下,还有一事。”
“说。”
“这位六公主和慕大将军慕折宴,似乎关系匪浅,”景沥说完就把脑袋埋低,心惊胆战。
闻言,谢凌握信的手微不可查攥紧半分,利落把信纸放到烛火上烧尽,“把文清道长请进来。”
“是,”景沥急匆匆走出去。
须臾,屋门再次推开,文清道长款款而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
身着一袭雪白锦袍,手握把象牙折扇,及腰乌发以根桃木簪半挽隨在脑后。
看着实在不像道士,反倒像个书生。
景沥景于把门关上,立在两旁守着。
文清道长环顾四周,像位与谢凌交情颇深的好友,很是自来熟,“这宣德帝对殿下不错嘛,有这么好的屋子,难怪殿下不愿进宫,不过恕在下多句嘴,您是来当质子言和的,迟早要进宫在他眼皮子底下住着才放心。”
说完便趺坐在对面,轻轻摇曳着折扇。
往左一瞥看到棋盘,笑道:“这乌鹭在下也会,不如与殿下切磋一二?”
“聒噪,”谢凌阴沉着张脸。
文清道长立马闭嘴,正襟危坐起来。
谢凌不想与他多舌,直接问:“她到底在哪?再与本王兜圈子,”他右手一伸攥住文清道长的衣襟,眼神阴鸷,声音低沉:“你的命只有一条!”
文清道长吓得大气不敢出,闭上眼不敢与他对视,连忙哆嗦着道:“在下这几日夜观天象,已经探到茂福帝姬魂魄落入大邺朝皇宫内,只是不知魂穿到何人身上,在下道行浅,实在是有心无力,殿下不如自己进宫查看,若是茂福帝姬借尸还魂了,肯定会露出破绽。”
谢凌这才松开手,他本是不信鬼神与这些离经叛道的邪术,对于道士的看法,在他眼里就是招摇撞骗。
可自从鄞朝覆灭,茂福帝姬香消玉殒后,便四处抓捕江湖道士想让她起死回生,可没一个人能做到。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渐渐变得疯魔,宁可相信邪术,也不愿意接受心爱之人死了。
文清道长是有些本事在的,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多年闯荡江湖得来的经验,总能牢牢抓住谢凌的心思,这才能在他身边苟且偷生。
他颤着手拿起掉落在旁的象牙折扇,故作镇定摇起来,可被吓得苍白的脸色却狠狠出卖他,偷偷咽几下口水后,小心出声:“殿下,嗜血之花在下寻到了。”
谢凌难得露出激动万分的神色,“快拿出来,”他说完便拿起一旁摆放好的干净茶杯,从腰间抽出把锋利匕首。
衣袖一挽,毫不犹豫往手腕割去。
锋利刀面所划之处,登时冒出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掉落在茶杯中。
最后如同小水柱般流淌而下。
很快就接了半碗。
对于他这迅疾如闪电的行为,文清道长目瞪口呆,用折扇遮住心虚的神情。
景沥景于大惊,连忙上前,异口同声:“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无妨,只要她能回来,”谢凌淡淡开口,抬眼看向文清道长,“把花拿来。”
文清道长从怀中拿出个精美木盒子,推至谢凌面前。
他打开,里头安静躺着一株平平无奇的小绿苗,像是路边随便拔的,谢凌拧眉有些不信问道:“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