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亡国帝姬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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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身子硬生生开辟出条生路,脚底被磨出血也感知不到疼痛。

    抱着幼弟片刻不缓和逃出皇宫,可身后的敌军一直紧追不舍。

    昔日繁华的都城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残垣断壁,战火纷飞……

    虞婳精疲力尽,喘着粗气,咬咬牙下定决心,将幼弟藏匿在自认为安全的隅角处。

    “虞澈,你听好了,今日虽国破家亡,但傲骨犹存,此后无人再为你遮风挡雨,万事只能靠自己,记住,活着最重要!”

    隔着泪雾氤氲,九皇子看到她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满是坚韧。

    他想,阿姐一定也很害怕。

    九皇子抓住虞婳的胳膊哭道:“阿姐别走,我不要和阿姐分开……”

    虞婳抱住幼弟的小脑袋,心如刀割,“阿姐要引开他们,”随后松开捧住他灰扑扑的脸,四目相对,叮嘱道:“记住阿姐的话,活着最重要,以后你就不是九皇子虞澈,只是普通百姓,叫祁泽,记住了。”

    九皇子哭的泪流满面,牢记心中,最后,他只看到阿姐孤身一人,去引开敌军。

    他小手赫然多了条洁白丝帕,上头绣着几朵玉兰花,这是阿姐给的,也是茫茫人海中,他们唯一的信物。

    ***

    虞婳一路跑至城门,而这处,看到了此生难以忘却的画面。

    高高城楼之上,她的父皇以及七位皇兄皇弟,还有数十名将军,皆已战死,尸体被悬挂在上头,有些没了四肢,有些没了下身……

    寒风凛冽,呼呼而过,她处于尸山血海中,夜空有成群食腐的飞鸟凌空盘旋,发出阵阵恐怖竦人的鸣叫,有些已经附到尸身上开始啄食。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重重跪倒在地上,魂似被抽走般,眼泪似断线珠子滑落,瞪大眼睛看那城墙,再看看父皇和皇兄皇弟们,以及那些将军……

    犹记得两个时辰前父皇走时笑得慈祥和蔼,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婳婳别担心,父皇会回来陪你过十七岁生辰,那贼子负了你,父皇定提他头来赎罪。”

    皇兄们亦是纷纷献上贺礼,音容笑貌譬如昨日重现。

    太子性情仁厚,自小喜读诗书,满腹经纶,练得一手好字;二皇兄力大如牛,总会在她不高兴时表演各种蛮力杂耍,逗她开怀一笑。

    三皇兄生得最为俊俏,是许多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君子六艺样样精通;四皇兄最擅调香与制毒药,虞婳很是好奇,跟着学过不少。

    五皇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着胜过御膳房的好厨艺;七皇弟比她小两岁,却十分老成,每日总揪着她说教。

    八皇弟也才不过十二岁,因着自小习武,最后也跟着上了战场,不肯躲在后方。

    可是,他们都死了。

    “在那,抓住她!”敌军的声音又传来了,杂乱的脚步似千军万马在奔腾。

    虞婳万念俱灰,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遭逢乱世,女人的下场往往更加悲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她不想给皇室蒙羞,也不想就此屈折。

    慌不择路下跑到城墙上,往后望去,生灵涂炭一览无余,敌军还在杀戮屠城,还在放火烧毁,无恶不作。

    “茂福帝姬,可算是让我抓到你了,”一名容貌尚可,年龄在二十岁间的男子走上前来,双眸毫不掩饰流露出色欲。

    虞婳被逼到到死角无路可逃,她厌恶地瞪着面前的男子,这是煜亲王的二子,姜辕。

    姜辕上下打量她,喜服已经在逃跑时丢了,只余条单薄白色长裙脏污破烂不堪,残留着血渍,整个人如同在泥泞滚过一遭,可这张脸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尽管很脏很狼狈。

    他笑得轻狂,说着令人作呕的话:“如今鄞朝已灭,不如就从了我吧,”走上前压低声音:“我还没尝过嫂嫂是何滋味呢。”

    虞婳手上并无利器护身,她强压恐惧重复:“别过来!”眼睛四处乱瞟,瞥见旁边尸体上插着箭,方想抽出来。

    姜辕便先一步伸出手阻止,就势紧紧抱住她压到墙上,往那白皙的天鹅颈亲去,虞婳极力反抗躲避。

    “放开我!你个狗东西!”她怒骂。

    周围的敌军皆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他们都知道,待姜辕享用完就会轮到他们。

    “啊——”嘈杂大笑中突然传出姜辕的喊声,他动作顿时停下,捂着左脸往后趔趄退几步,虞婳惊恐地紧贴墙面,她的指甲里还嵌着对方的血肉。

    姜辕虽是个男子却也注重样貌,被抓破脸十分怒不可遏,他下令道:“来人,把她的衣裳给我扒光!臭娘们敢挠我!”

    当即便有几名大腹便便的士兵上前,虞婳害怕地大声叫嚷,紧紧捂住自己的衣领。

    “住手,”这些士兵将要撕开虞婳衣裙时,便有道悦耳男声打断,众人回头看去,来者是煜亲王的长子,姜蘅。

    此人端的是光风霁月,五官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