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也潦草包扎好。

    谢凌把这所谓的嗜血之花根部泡在里头，眼神木讷地看着。

    景沥一言不发，在身旁静静站立。

    忽听谢凌喃喃自语:“我平生头次那么喜欢一个姑娘，最后却被个伪君子欺骗如此，落得个国破家亡，自刎而死的下场，要是我没离开，结局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要是我早一步到，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景沥心里一颤，自家殿下这是又开始魔怔了，他早已经习惯，轻声唤道:“殿下，不怪你。”

    谢凌双手撑额，手肘置于桌面，看着又开始颓废起来，几滴泪珠悄无声息掉落。

    他清了清嗓子，恢复理智，“你退下吧，明日本王要去白桐书苑，景于性子急躁，你沉稳，日后就由你暗中观察那六公主。”

    “是，”景沥应声退了出去。

    屋中灯烛熠熠，却带不给谢凌丝毫希望光芒，轩窗被晚风吹开，他坐了大半宿，任由风吹乱发丝。

    形同鳏夫，颓废萎靡不振。

    ***

    青云街，大将军府。

    慕折宴的贴身小厮岑南早得到他这两日会回到京鈴的消息，便每日到府门口等待。

    连着数日，可算是在今晚看到三年不见的主子，欢天喜地迎进府里。

    慕折宴没有娶妻，也没有侍妾通房，偌大的将军府空空荡荡很是冷清。

    他刚用完饭盥洗③过，穿了件月白色丝绸寝衣，布料丝滑柔软，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姿。

    “主子，夜已深，不如先歇息吧，这玉明日再雕刻也不迟啊，”岑南趺坐在他身边，睡眼松醒看着，昏昏欲睡。

    慕折宴临窗而坐，微凉的晚风拂过额边碎发轻轻飘动着，他聚精会神在一块水色极好的玉石上雕刻，平时握枪提剑的手，也竟能做如此细致的活。

    岑南盯着那大手，心里在想指定是送给六公主的，所以主子才如此肯花心思，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拿起绣花针。

    一想到万一主子真为了六公主拿起绣花针，他就觉得好笑，困意便散了大半。

    闻言，慕折宴侧头看了眼岑南，“你困了就先睡，”转头又继续雕刻起来。

    岑南没了办法，起身道:“那小的先睡了，主子要早点休息。”

    慕折宴“嗯”了声，上好的和田桃花玉在他手里翻动着，很快便慢慢有了荷花的雏形。

    静谧的夜，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