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狼狈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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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来?
取悦本王?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那一瞬的怔楞、迟疑和不确定,江揽州捕捉进眼底,却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默等待着。
直到视线被少女纤腰遮挡,腿上也有了重量。
“怎、怎么取悦?”
跨坐上去,薛窈夭有些讨好地圈上他脖子,带着点试探性的明知故问。
腰肢被他带着往前勾揽,直到鼻尖抵上他的鼻尖。
温热吐息落在她面颊肌肤上,江揽州狭眸,“你说呢。”
他掌心温热干燥,隔着薄薄的衣物,那种奇异的酥麻之感就像先前在东阁喂他吃酥酪时一样,仿如有什么牵丝的藤蔓在她皮肤下寸寸游走。
四下无人。
唯有蝉鸣夜影和星辰漫天。
这过分的亲昵令薛窈夭有些无所适从。
她其实有点想问,江揽州此刻揽她腰肢的左手,为何只有四根指节而没有小拇指?这件事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每每想问都觉得彼此还没亲密到那种程度。
双手一点点移动,直到捧上他的脸,薛窈夭也不矫情什么,直接仰头啄吻上去。
下一秒。
江揽州别开了脸。
她的吻便只落在他唇边。
“……”
“怎么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回应,但许是并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不悦,薛窈夭试图将他的脸掰回来对着自己,奈何江揽州并不配合,她便只能偏着脑袋用唇去追逐,一遍又一遍。
后来终于追逐上了,江揽州也并不给她回应。
只是呼吸明显地变得重了一些。
所以所谓取悦,是指她单方面取悦他吗?
有过澜台大殿和书房的两次经验,薛窈夭不再觉得他的气息陌生。她仿佛小孩品尝糖果一般浅浅含住他的唇,轻轻摩挲着,一下,两下,三下。
江揽州耐心渐失。
最终他拧眉,扣着她的后脑勺往前一带,薛窈夭只来得及呜咽一声。
很湿润的吻。
没一会儿她就有些轻微眩晕,忍不住呢喃:“江揽州,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
至少身体上的某些反应骗不了人。
也许他的确憎恶自己,但身体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江揽州不答。
只是唇舌忽然变得狠戾起来。
后来舌尖被咬痛,出了一点血,薛窈夭疼得眼泪掉下来,才知这人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她以为这个夜晚,自己会从女孩转变为女人。
可后来地点已从幽暗长亭变成了樾庭寝殿,她被他大手按着脸朝下,五官埋入软枕里,后又被他掐着脖子翻过来面朝他……
莹白下颌、颈项、手腕、肩背、蝴蝶骨、全是他留下的各种痕迹,像是要在她身上打下烙印。
她肤色白腻,皮肤又薄,可想那些印子会有多触目惊心。
其实有那么几息,薛窈夭想放弃自己了。
心理上也早就放弃自己了。
“你要我吗?”她眼中水雾濛濛,无论姿势多么屈辱,也还是一次次主动迎合他。
要的话,她愿意给的。
她甚至主动去解他腰封、衣袍。
江揽州体温烫得烙人,额间渗满细密汗珠,声音也早就哑得可怕。
但黑暗中凝视她片刻,他眼底忽然空乏一片。
那种空乏就像燃烧之后陡然熄灭的暗火,令薛窈夭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之感,就像面对一截枯死的树,黑了的潭。
他的躯.体就在眼前,她却窥不见他内里灵魂哪怕一个边角。
他的眼神也一样令人捉摸不透,好像在看她,又好像透穿了她,看到的只有虚妄缥缈。
最终她的手被他从腰上剥离。
江揽州:“不要。”
…
不要。
就意味着“交易”尚未达成。
黑暗中他起身离开,身上只着雪色中衣,高挑身影被窗外月色照出一种难言的孤湛、冷漠。
人是走了,外袍却落在她身上。
盖住了大腿肌肤,却盖不住热情之后被冷落和拒绝的狼狈。
躺在床上喘息着,薛窈夭盯着头顶被风撩动的玄色帷帐,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一件重要的事——府上丫头们问她来历,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无法告诉她们自己来自繁华京都,镇国公府,来自不久前才被圣人发落并无情放逐的薛家。
在大周律法上面,她已经失去自由之身,除幽州以外的任何地方,她都无法再光明正大地做薛窈夭。
但人活着总得有一个身份。
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