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次交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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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场地处北境王府东面,离府邸正门不远,圈了一片极辽阔的场地。

    场内可排兵布阵,临时集结,也可用于日常训练。

    过去两年,只要不是身处战场,江揽州几乎每日一有闲暇便会来此做日常自训,包括但不限于骑射、枪戟、和各种兵器、暗器一类的使用。

    “具体怎么伺候,殿下没说......”

    站在绿荫下,辛嬷嬷抬头望了眼透穿枝叶间隙的炙烈阳光,又扫了眼少女光洁莹白的肌肤,“这样,老奴瞧着这日头忒毒,薛姑娘要不就意思一下,去给殿下送盏茶水吧?”

    送茶也算是伺候了。

    辛嬷嬷年过四十,又擅察言观色,虽未亲眼见过这位薛姑娘和自家殿下是如何相处,但就二人之间的言辞态度,不难察觉出其中微妙暗流。

    那句“我是你们殿下的女人”,殿下听罢后不置可否,没有反驳就约等于是默认。

    那么将薛姑娘当做主子伺候,大概是错不了的。

    是以最终辛嬷嬷并未真的让薛窈夭端茶倒水,而是亲自煮了茶,放进托盘里让水清端着,又让水碧给薛窈夭撑伞。

    之后嘱咐阿寅:“薛姑娘初来乍到,对王府不熟,你在前头带路,送薛姑娘到演武场去。”可谓是体贴至极。

    薛窈夭却受之......不能说是有愧。

    而是作为一个有所求者,要想维持某种平衡,就必然得有所付出。

    况且这还仅仅是开始,只是送茶水罢了。

    “我自己来吧。”

    少女伸手接过托盘:“多谢辛嬷嬷尽心照拂。”

    .

    比起南地京师,央都气候干燥。

    薛窈夭并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曾□□得流过两次鼻血。

    时值六月下旬,若是京中,人在外头烈日下多走几步就会热出一身汗来,有时连内里亵衣都会湿掉,空气也是闷而潮湿。

    但在央都,人在烈日下不会觉得有多热,更多的是晒。好在清晨沐浴之后,丫鬟们为她涂抹过润湿香露,此刻又有伞遮阳,薛窈夭并不觉得多么难受。

    只是北境王府太大了。

    高墙深池,翘角飞檐,处处恢宏雅致。

    整座府邸给人的感觉——若说京城薛府曾经是花团锦簇,熙熙融融。那么北境王府便是肃穆有余,温馨不足。

    抵达演武场,用了将近两刻钟。

    从一处蓬勃树荫下绕出,薛窈夭并未直接上前,而是以手遮眉朝远处望去。

    “怎么了吗?”

    阿寅回头,水清水碧也都盯着她看。

    演武场上,没有江揽州的身影。而是一批正在训练的玄甲卫士,个个手挽长弓,持翎羽箭矢,拉弓蓄力,对准了远处一整面靶墙。

    视线再转,薛窈夭看到一处背阴长亭。

    亭中放着一把玫瑰圈椅,椅上靠坐着一道玄色身影。那身影旁边又侍立着两名男子,乃是薛窈夭五日前曾见过面却不知其名的,萧夙和玄伦。

    “没什么,带路吧。”

    少女一身浮光灿灿,每走一步,浅青色柔软裙裾如水纹曳动,在风里翩跹飞扬,距离长亭也越来越近。

    近到萧夙和玄伦都察觉动静,双双回头。

    见她端着茶水,玄伦微微俯身,附在江揽州耳边说了什么。

    男人听罢,没有回头。

    薛窈夭隐隐提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如此反复几次,她告诉自己放松一些。之后踏上长亭的阶梯,一步步朝江揽州所在的位置走去。

    夏风拂过,亭外延展的绿荫簌簌作响,泼下一地明媚光斑。光斑又在男人肩头跃动,明灭间勾勒出锋锐流畅的侧脸线条。

    视线再往下,薛窈夭看到一枚隐隐反光的墨色扳指,呈一种冷峻深沉的美,戴在江揽州的右手食指上。

    依稀可见他手背青筋脉络,蜿蜒而充满力量。

    “殿下......”

    将托盘放在椅子旁边的石案上,薛窈夭语气恭敬:“请您用茶。”

    病后初愈,少女嗓音微沙。

    言罢后稍稍退开两步,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

    江揽州没动,手肘随意搭着,视线一直在演武场上。

    仿佛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他对身旁动静和存在的人视而不见。

    萧夙和玄伦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阿寅和水清水碧三人则眼观鼻,鼻观心。

    气氛有一丝丝诡异的凝滞。

    薛窈夭默然片刻,又自顾上前两步,亲自将茶水盖子揭开,刮了两下茶叶,然后绕过石案递到江揽州面前,小心翼翼地重复一遍:“殿下,请您用茶。”

    生平第一次,薛窈夭以茶伺候除长辈以外的人。

    白玉茶盏中,氤氲的热气透过盖沿,似轻纱缥缈,悠悠漫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