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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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余晖进入,从身形看,大概是叶景深。
默默起身,挪远了几步。
她未开口,叶景深也沉默着,她忽然后悔没在身上藏点趁手的武器。
黑暗中,倏地扬起一道悦耳脆声,尾音还带了丝金属之感。
那是她的吉他。
“你的琴。”
她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得抱着琴又挪远了几步。
椅子拖地声,而后是简短的一道命令:“奏。”
......她顿时有些无语,干巴巴起手拨弦。
琴音传递出了生涩的情绪,她的心情无法弹出轻快之意,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曲调,这一点,叶景深也能体会到。
无声拧眉,他不喜欢这种紧张感。
“为何如此滞涩?”
胸口闷闷的,他想要畅快却得不到放松,而这琴音似乎让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不舒坦。
她没有回答,琴声滞涩自然是因为她的心情滞涩。
屋内忽有一道极重的呼吸,不满,紧绷,气氛异常诡异,如她的处境一般诡异。
她盯着黑暗中隐约的身影,小声试探:“将军,明日我还要去上工......”
“上工?”叶景深气笑了,声音都抖了一抖,“明日开始你便生了重病,什么时候弹出如那日的曲子,你便什么时候痊愈。”
说罢,拂袖而去。
她的手顿在弦上感到莫名其妙,对叶景深突如其来的情绪也莫名其妙。
门未关,亦未锁,她寻着叶景深的背影探出头去,他步伐极块,没一会背影便消失在廊下。
往院内扫视一圈,院内三两护卫看守着院子,她出不去。
回想着他刚刚的话,她忽觉不对劲。
不是怀疑她是细作之类的吗,怎么只要她来抚琴吗?
叶景深逃跑似的躲到垂柳怀抱中,轻缓的柳叶飞声围绕在身边,清新之气隔开俗世忧愁 ,他缓了口气,静静靠着树。
次日天光大亮,孟寒川连早饭都没吃便被带去了偏厅,一入内便瞧见了眼下略有乌青的叶景深。
他抱着琵琶,紧绷着脸,眼神虚盯着地面正胡乱弹拨。
“都退下。”他放下琵琶,挺直了背,抬眼对她令道:“本将军听听,今日的琴声是否依然滞涩。”
拿到自己的琴,她调整弦扭,迟疑看着上座的人。
呼出一口气,思索了片刻,而后起手拨弦,弹了一曲曾经做志愿者编写的音乐。
回想起这曲子,当时面对的是自闭内心的人,她用音乐与人交流,正如现在,沉浸其中,用乐曲与上座的人交流。
这又是一首他完全没听过的曲子,用她手上的器乐奏出,为何如此清爽灵动呢?
为何他就无法奏出如此轻快的曲风呢?
他太想知道了,控制不住朝前疑问:“你到底是如何弹奏的?这琴究竟有何妙处,为何你总能弹出这样奇怪又.......”
又令他心情舒坦的曲子。
孟寒川抬头:“我可以教您,将军。”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说,但叶景深也是第二次拒绝。
他敛了神色,眉眼重新覆上疏离,淡淡道:“不必。”
叹了口气,真的不想不在乎就不会几次三番关注她的琴了,她就算是傻子也感觉到了叶景深的口是心非。
孟寒川直接起身,将琴送到他怀里:“将军,想弹就弹,想学就学,您可直说。”
叶景深微拧眉,正要出口呵斥,她却立马松了手。
眼见这琴就要坠落,他提膝一顶,双手接过。
“你大......”
“我大胆,我放肆。”她弯腰,象征性给椅子擦了擦,然后请叶景深坐下。
明明可以大大方方请她来府上,又是搞怀疑又是搞威胁,拐弯抹角,唬得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冤枉了,紧张了一夜。
真是好拧巴的人。
见他不动,她直说:“坐啊将军,没有背带的话这琴得坐着弹。”
叶景深不了解这种琴,不知道用姿势只得双手捧着琴,好似它是什么贵重之物。
心中隐秘被人勘破,他有些拉不下脸,冷眼注视着孟寒川。
“孟寒川以下犯......”
在他喊人之前,她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将人按在椅子上。
“民女以下犯上,以下犯上。一般呢这琴是右手拨弦,您看,这里是圆的,是抵在右腿上的......”
她给叶景深调整弹琴姿势:“这一块是靠着胸口的,您的右手要抬起来......”
说着她就要去抬起他的手肘,却被他甩开手呵了一声:“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