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头一颤，生怕惹了眼前人，只得将头又埋下去几分，险些跪倒在地。

    “身为女子，自当从容优雅，端庄自信，没有人生来低贱卑微，这些话，你可明白？”

    越楠离依稀记得，许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希鹤为上了高龄的老将军祝寿。

    一位生性胆怯的姑娘在宴席上被人指责，许多人谈笑她是龙脉中最没有用的将军后人。

    那姑娘没有反抗，只是躲在希鹤身后。

    事后，希鹤为她掸去眼角泪，带着她离了宴席，在她已故的娘亲墓前坐下，同她说着这些话。

    他心中大抵是有些焦虑。

    不过初次谋面的女子，他却同她说着这些。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地抬起头，她看着越楠离的脸，而后小声地说了一句，“阿霖知道了。”

    越楠离取了钥匙，问起朱衫男子一事。

    阿霖也不知是否受了谁人的嘱托，对那朱衫男子的身份闭口不提，捂着嘴离了内院。

    只，阿霖这一走，再是没有回来。

    越楠离只得作罢，林鹿居中没有他寻的人，再留在此地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即，天色渐暗。

    越楠离想起了与洛如蝶还有一纸邀约在身。

    那把钥匙在手中待了许久，最终越楠离将其送进了幻戒，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莲烨城中。

    穿过无声的小巷，走在喧嚣的夜市。

    越楠离在守生桥上停下脚步，湖中锦鲤一跃而起，将平静的水面搅起涟漪。

    他轻声叹息着，眼中略微失了神。

    谁家孩童嬉闹着，穿过了邻家小巷，自他身后跑过，扯回了他远去的思绪。

    已临近相约的时间。

    他揉了揉眉心，当即下了桥，朝凤来栖而去。

    时间稍纵即逝，莲烨城中已燃起灯火，街上叫卖的小贩与大娘说着笑，其乐融融。

    走过最后一个拐角，凤来栖就在眼前。

    不曾想，脚下一片空洞。

    越楠离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中丢了踪迹，什么也没有留下，倒是引来一群议论纷纷的民众。

    “大娘啊，刚刚那小公子怎么……”陈大伯推了推一旁的王大娘，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大娘应声，“你可别说了，这年头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好好一个人走在街上，这说没就没了。”

    “是啊，这多吓人啊……”

    “就是说啊，这……”

    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们，各持其说，绕是谁也不服谁，说着自己的看法。

    人群中，两道身影挤了出来。

    少年盯着越楠离消失的地方，不禁皱了眉头，而后，他拉着身旁的少女，快步离去。

    此刻，越楠离眼中一片漆黑。

    虽目不能视，他却清楚感觉到一阵失重感。

    幻戒上涌动着光泽，绯昼骤然现身，深邃漆黑中，剑锋散发凌冽寒芒，将越楠离护在身后。

    许久过后，越楠离一踉跄，终是站在了地上。

    然，当下伸手不见五指，绯昼也没有一丝办法。

    霎时间，指尖互相摩擦的声音响起，一团妖异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为之带来了光明。

    男人转过身，灰袍，银面，危险气息涌现。

    越楠离当即提了剑，送金雀回了幻戒，与男人拉开些许距离，绕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眼前这个男人，异常的危险。

    他似乎被锁在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中，绯昼以特殊的方向同他说着，这个空间她无法破除。

    无法破除，那便一战！

    越楠离朝着男人奔去，剑招何其凌冽，每一剑的目地都极其明确，便是要取他的命。

    男人却不紧不慢，将每一剑尽数化解。

    越楠离的攻势渐缓，在男人眼下露出了破绽。

    随着男人的手抓向他，越楠离会心一笑，抬手将绯昼掷向高空，绕到了他身后。

    只这一刻，给了绯昼自由。

    越楠离唤出煜石剑，一剑刺向他的后颈，绯昼顺势而下，直取男人眉心。

    “精彩至极，但，没有任何作用。”

    男人眼睛猛然一睁，疯狂地释放着煜芒，绯昼当即在眼前消散，越楠离的身体撞击在空间边缘。

    越楠离扶着无形的墙，拭去嘴角鲜血。

    “何须抱着这么大的敌意，我与公子不过初见，可你却不留余手地想置我于死地。”

    “若心中没有鬼，又何须以面具示人。”

    越楠离嗤笑着，在男人走进的一瞬，幻戒牵动遗落在地上煜石剑，将其换成了绯昼。

    这出其不意的一剑，准确地落在了他的面具上。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