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松溪郡(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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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

    许陵只有饥饿劳累的感觉,今早只吃一个馒头,还未到中午肚子便饿得咕咕叫,背篓里的矿石沉甸甸,几欲压垮双肩。

    有馒头吃了就不错了,头一天连馒头都吃不上。

    许陵抿嘴,内心默默安慰,长舒一口气,顶着大太阳,继续加快下山的步伐。

    五日前,她离奇降临始周神州,从一个现代古法铸剑传承人变成一个八岁的失怙孩童。

    醒来时人横七竖八躺在矿山,背着破旧的草篓,额头磕碰着了,血流不止,胳膊小腿皆有擦伤,显然是从高处滚落。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看来是这伤当场就让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魂归西天。

    可幸没骨折,她还能动,许陵走到河边处理干净,瞧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打满补丁。

    可怜见的。

    她撕下一块碎布条,脑门缠了几圈,勉强止住血。

    夜黑风高,墨蓝色的夜幕上星辰稀少可数,此地偏僻,时不时发出几声不知名的鸟啼叫,山上依稀有人开采过矿石的痕迹。

    许陵疑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跑来荒郊野岭?

    不过她没多余心思想这些,她得尽快离开才是,据从事铸剑师多年来的经验来看,夜晚此地不详。

    许陵曾与同事一同上山开采矿石,环境险峻起码有生命安全保障,她打量脚边那废弃的铁铲,从它粗糙的制法可以判断出,如今身处的地带冶铁技术不及现代,遑论保证野外安全,被野兽袭击也说不一定。

    借着月色,许陵满头乱发被夜风吹拂得更乱,一路磕磕绊绊,摸寻得一条蜿蜒山路,好不容易抵达山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阳光依稀破开浓厚云层。

    天彻底放亮,她在山脚下的小村落了解了个大概,到底是能自理的成年人,知道怎么不让自己饿死。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给许陵唯一的感觉是这村子采矿还能那么穷。

    每日,村落里绝大部分人一大早就上山采矿,不论男女老少,就连没爹娘的孩子也只能靠采些矿石过活,她这才明白原主为什么会摔死在矿山。

    她是孤儿,若有亲人在身边,她一夜未归,定会来寻她。

    许陵深吸一口气,消化掉这些令人伤感的事,选择接受事实,一不做二不休立马又上山。

    前世,她被同事调侃为打不死的小强。

    许陵的性子遇到难事越磋越勇,不论如何皆要做到极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即便到头来得到的是一块废钢,或是一把不如废钢的残剑。

    因此,她才会更坚定走传承古法铸剑这一条路,之前没有获得满意的结果,也能拿来充当经验吸取掉。

    铁锤一拿,便是赌上一辈子。

    她捡了矿山上别人不要的工具,就开始动工。

    这副身体力气小,背不了太多矿石,勉强度过前三日,因她无处可去,晚上只能歇在村外的破庙里。

    而光靠采矿并非长久之计,许陵第一天拿了报酬就发现这个致命的问题。

    她晚上坐在破庙门口,听肚子咕咕叫,数了数手里的铜钱,心里愈发苦涩,抬头眺望天边那轮硕大的明月。

    月亮亮灼灼的,宛如玉盘,旁人若见此美景,兴许会吟起李白的诗来。

    而面对此情此景,许陵心里琢磨的是怎么多挣些钱。

    村庄唯独铁匠铺收矿,需求量不大,村里的大人将挖出的矿石运往各个郡,可许陵没这个能力。

    直到今日,她直白问混熟了的铁匠铺大叔有没有赚钱的法子。

    铁匠铺大叔收下她的矿,递给她今日的酬劳,见她这么小的孩子一人不易,思索了下:“去离村子最近的松溪郡碰碰运气,那儿地方大,打铁铺多,你又懂打铁,去当学徒不会太难,又有工钱拿。”

    许陵握紧了手里的铜钱,马上去寻今日前往松溪郡送矿石的车队,车队的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光采矿,她赚了八十文,减掉这几日的饭钱,身上剩七十文,加上去往松溪郡的路费,要给个三十文,算下来,许陵只剩四十文了。

    按照这花钱的速度,要是不在这几日当上学徒,她又要一贫如洗了。

    前往松溪郡有一段路程,要经过大大小小的村落,沿途穿过矿山,路极不好走,山间小道蜿蜒而曲折,一直延伸,亦望不到尽头。

    许陵坐得屁股发痛,越来越意识到她原先待的村落有多偏僻,简直就是穷乡僻壤里的犄角旮旯。

    车队穿过矿山、密林、河流,外面的世界渐渐显露,豁然开朗,许陵瞥见种田的农夫、打水的村妇,以及在油菜田里玩耍的稚童。

    片片柔美的桃花瓣凌空飞舞,一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