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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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水巷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声响。www.huimengwx.com这座隐秘而破败的别院,完全看不出他的主人是当朝皇嗣。

    山茶推开大门,值夜的守卫看了他一眼,便放他进去了。

    他问:“刘伴伴在么?”

    那守卫答道:“去府里了。”

    二人再无多余的话,李默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栖身之所,大概就只有这个破院子里的一间小屋子。或许他应该尽快养好伤,回到主人的身边,继续听命行事,这才是他存活于世的意义。

    后院的停尸房,有一个专程用作焚尸的锅炉,此刻烟囱正冒着熊熊浓烟。

    从前李默瞧见了也漠不关心,这一回不知怎么就脚尖一转,往那边去了。

    站在焚尸炉前面的,也是一个受了伤的影卫。他其实很不好,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别院的规矩,就是谁带回来的尸体,谁就要亲自焚烧,来日若出了变故,便要谁去负责。

    至于死在别院的,就由刘粟负责收尸。李默想过最好的归宿,大概就是刘伴伴会给他念一段佛经,他在那颠三倒四的诵读声里睡过去,而他的肉身湮灭在焚尸炉的烈焰火舌中。

    “谁走了?”李默站在天香的旁边。

    天香微微颔首:“山茶大人,是碧环。”

    李默回忆了下,这个叫碧环的,他见得不多,脸上有疤,应是烧伤所致,平日有些畏火。黑天白日都戴着面罩,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吃东西要晾凉了才入口,尤其爱一些冰饮子。

    手脚功夫一般,但很会藏匿,制毒手段一流,却从不肯给同僚一些便宜。若旁人拿他玩笑,他只会偷偷嘟囔几句,却不会正面反驳。

    这样的人在三皇子的影卫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就连李默自己,这么多年走过来,都很难记得清楚,曾经亲手焚烧过多少人的尸体了。

    倘若能在他驳杂的记忆里,留下一个简单的特征,大约是他偶尔关注过一眼的。碧环好几年前在一项任务中因畏火发生失误,为此曾在他这个执刑者手下受过惩罚。他亲自剥了对方的衣裳鞭挞,才看到对方浑身的烧伤瘢痕。

    这么个畏火的人,最后埋葬在了焚尸炉里,想来对方肯定很不欢喜,要偷偷嘟囔很久的。

    李默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天香,血顺着手指淌下,地上凝结着鲜红色一团。

    “刘伴伴不在,我帮你处理伤势。”

    二人待火势燃尽,收拾了碧环的骨灰,李默就去了天香的住处。衣衫沾着血,黏在男人的伤口上,脱下来十分不易,油灯并不明亮,李默的动作很轻,眼神专注地盯着。

    天香皱着眉头,冷汗一层层冒出来,耽搁久了不曾处理,再弄起来就会愈发地疼。

    不过他们经常便是如此,刘伴伴对此早有经验,有时会用烈酒倒在伤口上,一来消毒,二来浸润衣物好做剥离。李默长了一张冷漠的脸,手上动作却很温柔,他从来不会像刘伴伴那样粗暴处理,哪怕自己费些功夫,也会教伤者好受一些。

    李默专注清理外伤,凑得愈发近,天香便闻到对方身上的药草味,药草味夹杂着血腥味,还有一些陌生的熏香。

    他微微一怔,影卫的敏锐教他明白,这段时日山茶大人身上有秘密。

    熏香或许是一个女人的,也或许……

    天香的思绪短暂纷飞,人在强烈的痛苦中会试图转移注意力。于是他顺着眼前男人的侧脸,看到了对方修长的下颌线,白皙的脖颈。

    那脖颈处,密密麻麻布满各种印子,有些消退了有些还带着青紫色,无一例外是亲密之时的暧昧痕迹,沿着衣领一直往下。

    他瞳孔微张,随后又看到那耳垂,金色的耳钉耀眼夺目,边缘挂着的一点血疤表明这是才戴上去的。

    “主人宠幸了你?”天香忽然问道。

    李默在给对方涂抹药物,听到这话有些莫名,随后意识到什么,很快扯了一下衣物,然于事无补。那崔侯爷真如旁人骂的那般,跟狗没什么两样,在他身上弄出许多吮痕和牙印。

    遮是遮不住的,一连几日都没消完。上回还好些,只一味弄些伤口,这回不知是自己顺从的缘故,还是温泉池子助兴些,那崔狗捉着他,翻来覆去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啃了个遍。

    李默绷着脸,思及此,脸上微微发烫。

    他也是经了此回才明白,原来有时的瘫软无力,也并非全都是力竭的缘故。

    “不是主人。”李默平静地说道。

    “那是任务中出了事?”天香猜测道,毕竟以主人的性子,是不会弄出这么多痕迹的。

    主人重欲,但也爱惜颜面,私底下如何都不肯抬到面上来。山茶身上这繁多紧密的痕迹,无不显示实施者强烈的占有珍爱之意,而主人不怎么爱男人,影卫之中大多是女人遭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