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获新生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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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个近乎天真的笑:“小薇,谢谢你方才劝我的那些,我都听进去了,你能再讲讲么?”
秦薇——自睁开的第一眼开始,这个就只会关心她的女孩儿,闻言恨不得跳起来,颇有些你这倔驴终于开窍的自豪感,巴巴又讲了一堆,从宗主如何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讲到你昏死时那脸色如何惨白,中间穿插着我俩从前感情好得穿一条裤子,末了总结道:“男人就像马蹄糕,这块丢了,下一块马上又做好了。”
沈嘉善微微一笑,既不反对,也不附和,只当一个倾听的观众,好叫秦薇能够畅所欲言,而她,则从中捕捞出一些有效的信息。
很快,她便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身名沈礼,确是归一宗宗主的女儿。宗主早年痛丧爱妻,因此对这个独女格外溺爱,然而原身却并没有在这样的娇纵下,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
相反的,她温柔而善解人意,待所有人都如春风一般,宗门上下都很喜欢她。
只不过……或许是自幼丧母,父亲因为经常闭关修炼,加之宗门事务繁多,少有时间能陪在她身侧,她将感情慢慢寄托在了那个未婚夫——也就是秦薇口中的陆少惟身上。
陆少惟是瑶光楼的少主,两人自幼订了婚约,也见过面,只是一个疏离一个客气,相处不咸不淡,没能产生什么火花。
原身却以为这就是细水长流的爱。
她等了陆少惟十五年,只因对方说想去云游,想去见识真正的大千世界,她便如一座端庄的磐石,十几年如一日地等着,却不想最终等回来一纸退婚书。
后面的秦薇没有再说下去,沈嘉善却奇妙地懂了她的未竟之意。
那从来柔软的少女最终选择了最刚烈的手段,错误地将自己当成一个惩罚,以为能唤醒负心人空空如也的良心。
却不想唯有亲者痛罢了。
她们一路走到潇湘殿,秦薇说到最后以为自己提到了师姐的伤心事,没敢继续下去,而沈嘉善由于种种原因,终于也未开口。
因此奇妙地,蔓延开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当然被殿内的人看在眼里。
归一宗宗主并不似沈嘉善所想象的那般老态龙钟,瞧着不过三十岁光景,长的温文儒雅,表情却十分肃穆,显得又年轻又稳重。
他坐在上首宽阔的椅子上,原本冷厉的神色因沈嘉善的到来慢慢化开,显出一丝难得的温和来。
沈嘉善在大殿门口,忽然感觉心口漫 上几分酸涩,好像成熟过了头的柿子,吊的心尖沉沉的。
她对上宗主算得上慈爱的目光,脑中隐约有个猜测。
首先,这莫名的情绪肯定不会是她沈嘉善对这个宗主的,她的感情还没有泛滥到对一个陌生的“爹”也能那么充盈,那么方才忽然涌上的那股情绪......
难道原身没有消失,她的灵魂依然藏在这具身体里吗?还是说只残留了部分意识?
沈嘉善一时间又惊又喜。
不管哪种猜测,都说明一件事——原身是可以找回的,这其中或许有千百种方法,而这千百种方法里或许又有万般困难。
“我用你的身体复仇,就一定会救你回来。”
她心里默念着,但并没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再冒头回应她。
沈嘉善不知是失望还是轻松,微微松了口气,目光快速扫过大殿众人。
可以知道的是,这里面一定会有退婚的当事人陆少惟。
沈嘉善不动声色地走进去,在秦薇的搀扶下虚虚行了个礼:“女儿见过父亲。”
“吾儿,”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你身体尚未痊愈,就不要在意那些虚礼了。”
沈嘉善只摇头——她怕多说多错,于是干脆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秦薇将她扶至一旁落座,借着少女的遮挡,她又将方才背对着的几个人一一看过去。
殿内共有十余人,规整的分为三派。
一派是归一宗的长老们,很好辨认,无论男女全都有序坐在宗主身边,望向她时目光温和而客气。
另一派约莫就是瑶光楼了,众人皆着统一制式的紫色袍服,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面容丰俊,然而眼里很有些精明的意味,衬得他像个俗世里锱铢必较的商人,方才沈嘉善进殿时,也是他最先看过来。
而这第三派......
沈嘉善有些谨慎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第三派不过寥寥两人,相貌都是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然而他们一个瞧着病恹恹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撒手归西,一个无论旁人说什么都笑容满面好像个弥勒佛,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们默默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仿佛只是来看了场戏就走,在场却无一人敢忽视他们。
就连宗主向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