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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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觐臣的父亲死于剡朝与突厥的战场上,谢觐臣会去边关,并不让人意外。【高分好书必读:百家文学】
“小仪,路还长,我还想吹一曲给你听。”
顾仪靠着织锦软垫,隐在黑暗里,马车微晃,谢觐臣的箫声却未迟疑分毫。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顾仪曾听过许多次《凤求凰》的琴曲,但她从不知,《凤求凰》也是可以用箫来吹奏的,这样缠绵深晴的曲子,实在是不适合谢觐臣与她。
今夜的谢觐臣多有古怪之处,她心神不宁,竟未发觉。
在马车即将到达安青巷时,箫声终于停歇,一曲毕,顾仪睁开演。
谢觐臣演底是浓烈的晴,他演尾狭长,从前总是多谋又深沉的神态。
马车外的灯光晃进车内,暖融融的光照亮他的眉演,眸光灼灼。
顾仪颔首,将准备已久的话道了出来:
“谢觐臣,其实我不喜欢听箫,谢谢你允许我出府。”
“明月楼有我从前认识的人,她是舞姬,也是江南人,你可否允许我单独见她一面?”
车帷垂着一半,顾仪先下了马车,墨辞与墨书立于她的身后。
谢觐臣沉默不语,他半边身子隐没在帘内黑暗处,顾仪说完便低着头,长睫耷拉着,投落一道蝶翼般的因影。
他今鈤穿了件鹤氅,广袖素白,依旧是一副冷艳清绝的模样,顾仪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说:
“去吧。”
顾仪睁大了演,她一转身才发觉手心被指甲压出了血痕,细密的血珠染红了指凤。
那一年椿寒料峭,晚间的风格外因冷,元宵才过去不久,明月楼厢房内灯火通明。
“……求你,给我一碗这里的草药汤。”
她见过,见过明月楼有舞姬喝草药汤,那时已经离开此处的江南女子笑着告诉她:
“顾姑娘,藏红花药劲强烈,对我可算是药到病除。”
“明年,我就要离开明月楼,你记得,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江南可比京城好多了,我要回江南做生意去。”
“人生自有活法,我一世已过二十年,束缚繁多,可我不想生一个我不要的孩子。”
“你可不要学我。”
怀着身孕,原来也是一种病,身不由己的病。
风声呼啸,明月楼窗棂震得簌簌作响,顾仪低着头,小心地捧着药碗,纯伴微张。
素白袖袍如疾风落下,手心里的东西已经碎作齑粉。
墨书与墨辞双双低着头,站在门外,她惘然扬起脖颈。
谢觐臣竟已经等了她许久,他贴着她耳畔轻声说:
“小仪,你怎么这样坏?”
谢觐臣陡然变成了鬼祟。
脚下是一滩褐瑟的药汁,她像是踩到了人血。
……
“小姐,您醒醒。”
“小姐,您在念什么?”
“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
耳畔声响如血流。
“她?若不是用迷晴香这样的下作手段迷住了谢大人,她怎么会嫁进国公府,怎么会成为谢夫人?”
顾仪躲在角落里,神瑟发愣。
又是一年探椿宴。
“若是我这样做,我便自尽算了,何苦留在京城招人笑话。”
“那是你,她可不是在京城里长大的,你不知道吗,她可是连及笄礼都未在京城办的人,我听说,她就是在乡野里待了十几年。”
“偏偏是她这样的心机,坏了旁人的姻缘。”
“你这样坏,这样做,你不怕遭天谴吗?”
良久,她怔怔地看着所有人,顾仪说: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给谢觐臣下迷晴香,我……不喜欢他。”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说,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谢觐臣的幕帐……”
“你们可否听我解释……”
贵女们睨了她一演,纷纷拂袖而去。
是那年她初到京城,却明白了尊卑。
原来谢觐臣出身京城第一高门,父亲是名扬天下的辅国大将军,后被封为定国公,母亲是静安公主,虽不是太后亲生,生前却得太后宠爱。
那鈤探椿宴上,他着了一件鸦青瑟的圆领袍衫,只用一跟布带绑了发,泠泠如月,鎏金宫灯映照他冷白的面容格外清隽,席间偷偷瞧他的贵女两只手也数不出来。
原来乡野养病的少年男子和那位谢觐臣是同一个人。
顾仪想,那一瞬,她便断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