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喜婆快好起来吧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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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月的口粮么?”我说:“是的呢。”五子爸说:“平日里有菜吃么?”我说:“没的呢。”五子爸说:“我估也是。现在别说你们,也有很多人家比之你们还差呢。”

    进了卫生院,五子爸将粮放在病房门口,说:“五子,你看,谁来了?”五子靠在床头,五子妈在喂五子吃粉。五子一抬头,笑了说:“山子,你咋来了?”五子爸说:“什么咋来的,是我在街上碰上的。”

    我说:“山子,你觉着好些了么?”五子说:“过些时日就好了。”五子爸说:“好个屁。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百天你给我疯试试。看我还理不理你了,叫你成个跛子。你,你咋了?咋还哭上了呢。医生不是说了么,五子没事,静养完全就能全好起来。”

    五子妈擦了一把泪,说:“我不哭啥,我就可怜山子,这孩子从生下来到长这个子,看这从头到下,有多余的一丁肉沫儿么?看样是一天也没过过好日子呀”五子爸说:“你就是瞎操心。这山子瘦是瘦巴点,身体强强着呢。你不是知道的么,他砍柴卖的呢。”

    我从门外拿进来一袋米,说:“叔,婶,这米就送给你们。”五子爸说:“哎哟哟,你这孩子,快别这样。我和你婶吧正是挣公分的当儿,吃的没少过。你看五子,他是全村的孩子头,身上的肉没一个比得上他。”

    我担心喜婆,而且这粮还要去卖,卖不卖得出去还未知,就算是卖得出去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所以,我要走了。五子有他爸妈的照顾,没有什么叫人提心的。我说:“喜婆的精神头儿不行,我是把她绑住了出来的。”五子爸哟地一声,说:“那你赶紧的回去。”

    五子妈硬是塞了两个鸡蛋叫我拿上,还把我送出街上来,嘱我万事小心。我应着。到了街口,我把粮食放下,左看右看,不是圩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想着再等等,或许就会有拿布袋的人出现了。可是,令我失望了,大约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不有一个人。

    突然,我心头一动,把粮挑到老中医家,我说“先生,我手上实是一分钱也拿不出了,欠你的药钱拿粮换药,成么?”老中医吓得脸立时就白了,厉声说:“山子,你快快走。”我从没见过老中医这般说话,很是惶恐赶紧的退了出来。

    来在街上,我沮丧之极。而且,天阴暗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十二月底了,天寒地冻的,身上穿着别人送的宽松的衣裳,赤着脚,我没觉着冷,我就想着咋能给喜婆抓药回去。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没有药吃,就只能是一直绑着喜婆了。

    我只能是往回走。回到青葱岭,后面有人把我叫住了。回头看时叫我的是个大叔。大叔左右看了看,说:“山子,来,我们到那边说话。”我站着没动。大叔说:“你不是要卖粮么?”我说:“对的呢,你要?”大叔说:“这事抓得很紧,我们不能在这说,得要避人。过来。”

    我挑着粮跟着大叔转到了山的另一面把粮放下。大叔说:“山子,你是名人,所以,我认得你。你干嘛要把米卖了?这米卖了还够吃么?这要是没粮吃才是头等大事呢。”我想一下,说:“喜婆每天要吃药来。赊先生的药有二十多天没给钱了。我是卖米拿药。吃的当前还有,现下先紧着喜婆吃药。”

    大叔又看了看周遭,说:“这样的呀。那你想这米卖多少钱?”我说:“我不知道。叔,你看着给。”大叔说:“你这孩子。我跟人打听过,一般是三毛八分,我给你四毛。”我说:“叔,成的。”大叔说:“这米有多少斤?”我说:“二十五斤半,您给我十元二角。”大叔说:“看来,你读书还行。给你钱。”

    我接过钱小心放在里兜里,说:“谢谢叔。”大叔说:“山子,干这事若是被人知晓了是要进班房的,若不是我家孩子多,不够米吃,我也不来干这险事。所以呢,若是万一有人问你,你打牙吞肚了也不许说出我来。”

    我点了点头,帮着把米换过大叔的米袋里。突的心头一动,说:“叔,油要么?”大叔说:“你有多少?”我说:“十斤。”大叔说:“十斤,你们都不吃的么?”说:“没菜炒,有菜炒也用得少油,现在油大半年都没领了。”大叔说:“现下马上年底到年头了,油是有人要。只是现下我家还有油。暂且不需。你急用的话先找别人。”大叔说着急匆匆的扛起米就走了。

    我返身去了公社,将手中的钱还了之前的一些账,老中医黯然说:“山子,喜婆要是吃个把月我还能不收她的钱,只是她这常年累月的吃,我若是不收钱也撑不住。”我说:“先生,我知道的。”老中医给了我几幅药。

    我提着药一口气的跑回庙宇。所幸喜婆只是躺着。虽然只是几幅药,也够喜婆吃上十天,这样就缓了眉急。我盘算着,等喜婆把这次的药吃完,再去把粮所那三十斤的粮取出来卖,若是再能把油卖了,就更好了。这样到过年,喜婆就不愁没药吃了。

    呆在庙宇不出去,我就课本拿出来翻。翻得多了,有些课文我能倒背如流。后面翻得最多的还是字典,连注解也看得一字不漏。后来我发现,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