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年旧事(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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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手上脚上都是冻疮,痛入骨髓却不敢叫出声。

    婆家人不让我说话,哼哼也不行,哼了就是山柴侍候,打断山柴为止。即使是后来我长大了有了身子,生活也没改善多少,小产几次后,彻底没了生养,每日都被骂得狗血喷头,正眼也不敢看人一下。我那男从吸大烟,耍钱,动不动就把我揍得哇哇大叫。

    婆子想过自杀,寻机到了山里要上吊,在一棵树上刚套上绳子,就被砍柴的发现砍断了绳子,回来后被男人一顿狠揍;去跳河,又被打鱼的救了上来,回来时说不得又是遭一顿毒打;偷偷的上了高山,一条蛇昂然的瞪视着,婆子一害怕,就又跑了回来。

    不得已就打消自杀的念头。三十岁上时,解放了。政府的人来教育我,说我是受剥削受迫害的贫苦大众,有人民政府为贫苦大众做主,让我勇敢的面对反对封建残余,勇敢的和封建残余做斗争,要做新社会的主人。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婆子成了家里的那个说一不二的人,我让从没做过饭的男人去做饭,我夫家虽然不是很富裕,却也有十多亩天地,一年下来倒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男人以前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什么饭?米放少了,水放多放少了,烧不着柴火,挑不了半担子水,婆子在手的山柴就扫过去,男人痛得哇哇大叫,叫了打得更狠。

    政府的人来找婆子说你这样不行,让你反封建,你现却成了封建的人。婆子跟人反驳说,我哪封建了?当年他们天天月月年年就是如此待我的,生生把我身上的肉打了下来,不带我去看大夫,就让我跪在床上让肉肉滑下来。

    政府的人听婆子说得如此骇人,就睁只眼闭只眼,有了政府的人撑腰,婆子想出在大冬天让家公家婆和男人穿着单薄,大热天的穿着棉裤棉袄带棉帽,还是在大太阳底下,终于,婆子的男人某一日夜里带着俩老不死逃离了。

    临走时,放了一把火想把婆子烧死。幸天所佑,婆了逃过大劫。但却没了住处只得到这庙宇来栖身。婆子也知道我夜里头啊总会起来叨叨,却也无法,老是做梦,总梦着夫家人不让婆子说话,打婆子的事。这个时就要坐起来叨叨,想不叨叨都不成。次数多了,不管有梦没梦,都会下意识的在半夜坐起来叨叨。”

    次日再睡前,我灵机一动,让婆子说说以前的旧事。婆子说起旧事来,就会涌起了话闸子,但是说过后,这一夜婆子就不会再半夜起来叨叨了。

    婆子最爱说起两个浑子。一个浑子叫刑六。刑六手长过膝,会些功夫,当兵回来任了民团团长,镇里有一大户人家的女儿看上了他,着意要嫁给他。刑六成家不久,老婆怀上了身子,日本人却打了过来。

    大家聚在一起,论起跟日本人干仗的事,都看向了刑六。刑六没出声,把日本人放了进来。日本人为了试试刑六是否对皇军忠诚,就让刑六杀几个人。刑六不手软,接过枪叭叭叭就干掉了三个人,三人中有一人还是他老婆。

    日本人哟西哟西的赞着刑六,还派刑六去给他们弄吃的。刑六在吃的东西上放了药,到了半夜,日本人全被麻倒,刑六拿砍刀把几十个日本人都干翻了,后面也往自己的肚子上来了一刀,刀插进肚子直没至柄。

    喜婆比划说,是那么长那么大一把砍刀呀。另一个浑子就是八爷。八爷是兴仁镇人,因着极度的淘气,一大爱好让他爹妈气吐血,最喜放火烧别人家的柴火垛,别人找上门来问他是不是你放的火?他也认,不否。就说是喜看那一堆的大火。

    家里人气不过,想不出自己家从来一心念善,子孙儿却出来这么一个糟子,有啥不好偏是专拿放火来取乐,整日价就愁眉苦脸。家族人商议后,怕着他以后再给人家放火,保不济会将人烧死出人命,那时就不是给人说孩子还小,淘气顽皮,然后赔些物陪些笑就能过去了的,怕是一家子都要赔出去。莫如将他轰离了家,不能出现在镇子上,看到了腿给打折。

    八爷在离家后辗转来去,最后在几百里外的一个山头入了土匪。这土匪很是嚣张,道上看上的东西,不管是谁的都敢伸手去抢,还去洗村劫寨,也因此土匪窝里。样样丰盛,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土匪窝里什么人都有。八爷跟了道上的人学赌钱学武。八爷其实是很灵利来着,脑子活学东西特别的快,青出于蓝胜于蓝。过后耍钱出老千连他师傅也看不出来。凭这一手,八爷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八爷呢也很豪爽,认了朋友,朋友若要是有难度,要钱给钱,要出力气绝不惜力,拳脚功夫还甚厉害,八、九个人还真是奈何不了他。

    也因此,在土匪里让人是即恨又爱。有一次出去打劫了一车军火,八爷奋不顾身抢了头功,土匪头子就问八爷你想要什么?八爷把一对短枪别在腰上,说:“我就要这双响子。”

    又要了好几箱子弹,天天扛着子弹去练枪法。土匪头子很是心痛子弹,但没办法说出的话总不能再收回,就由着他去了。劝人说,这练好了枪法,不也是为了大家伙么?

    抢的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