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年往事(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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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仁镇就兴起了八爷和寡妇私奔的话头儿。
日子一日日的地过去,过了有大半年就有镇上人去了省城回来的人说在省城见着了八爷,还一起上馆子去喝了酒来着,那寡妇人是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人是越发的嫩了许多和个小媳妇一样儿,怀里抱着胖嘟嘟的精神小人儿。
说是住在一所青砖带院的大宅里,整日里想吃就吃想玩就玩儿,去戏院子一听就是一整儿天,季季换新衣,吃喝有仆人侍候,仆人们都老爷夫人的叫着,过得甚是让人钦羡的神仙日子。
最后又都说这世上的人缘儿真真说不定数,谁个又想着这离了二十多年的八爷会回来娶个寡妇,而寡妇不知是辞了多少大富人的求鸾最后却嫁了匪气的八爷。
寡妇的儿子儿媳,好吃懒作,那点儿家底吃了不到两年就已经见空。只得寻思着买家产度日。到了后面,家产也吃完了,即使如此,也不寻思去找营生,还是整日呆在家里。终于有一日打起了上省城寻找八爷和寡妇的主意。后面寻不寻得到八爷,就无从知起了。
又说起喜儿的家事。乡下人为了田头地角常会起争执,喜儿爹就是为了这蝇头小利与人结怨双方互斗舍了命,她娘眼见这家是散了就撇下了不到四岁还带着病的喜儿出走.。
公社的官员来找喜婆让她带着喜儿行不行?公家对喜儿每月都有些补助。喜婆看喜儿像足了自己小时候就一把揽过了喜儿说可行可行。
问我;“山子,你知道村长为什么要把你送过来么?”我摇头。喜婆说:“你和喜儿不同。喜儿呢身上还有病,每日都要吃药,自然的也就没有人愿接着。你就不同,村人不愿留你在村里,只因是你身世里带了克字。身上带克字的人,就得住到有佛气的地方,让佛气镇着。”
喜婆说的,我自然不懂。我就觉着在这的日子,比之在家里好了许多。刚到这来时还会想想家,其它时根本就不会想起。我从来不曾体会亲人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和喜婆喜儿,却朦胧的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到了十一月份,随着天气转凉,喜儿的咳嗽就越是厉害,特别是晚上有时一咳就是一整晚。后面我才知道喜儿这是得了哮喘病,是一种天气冷了就会加重的病。
每吃一段时间的药,喜婆就会带喜儿去给医生瞧瞧。瞧的是中医。每次去瞧医,都是拿回一大包的药。喜婆吃穿用度上极抠,给喜儿拿药的钱却一分也不欠老中医的。
喜儿父母也是知道喜儿病了的,却没有给她拿过一次药。到了喜婆这,吃了这一年多的药,病情竟是好了许多。我这也才明白,那次喜婆打我为什么打得那么狠。若是那时喜儿病犯,喜儿也就有了极度的危险。
因着喜婆要赶早出门,这次就让我带喜儿去公社,嘱咐我一定要给喜儿多穿衣服,路上不能贪玩不能冷着了也不能累着。到了公社,让我们在宣传栏那等她。我自是遵照喜婆的话。
路上喜儿问我:“山子哥,今天是圩日吗?”我说:“不是。今天是星期天。圩日是昨天。”喜儿说:“好可惜。要是圩日就有好多好多的人。”
走了有一半的路,喜儿就喊有些累了。我说:”我背你吧。”喜儿这次就不客气了,说:“好呀好呀。”爬到了我的背上。
但是我的劲儿还是小,走不多远只得把她放下。休息一会再背她。这么走走停停,就比平时用多了一倍不止的时间。也把我累得够呛。我们在宣传栏呆了不一会,喜婆就来了。
喜婆说:“山子,你咋累成这样?”喜儿说:“婆子,是山子哥背我来着。”喜婆说抚着我的头,用手袖给我擦额上的汉珠,说:“真是难为你了。”
趁着老中医给喜儿把脉,喜婆给了我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锅巴团子。说不让喜儿知道,喜儿吃了这东西不好。怎么不好也不说。
从老中医那出来,又是给了差不多一袋子的药。袋子是喜婆用旧布自己逢制的。来在街上,喜婆一毛钱买一碗素粉,一分为二让我和喜儿吃了。喜婆走时交待说:“吃完就赶紧回去,这怕是要变天。”
吃完粉走出饮食店,果然是天时就暗了下来。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回去。毕竟好几次我上学放学也遇到过这样的情景,运气很好,都是到了庙宇或者学校才下雨。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刚到庙宇就下雨这样的运气或会再现,可我却忘了还还有一个喜儿,耽误了许多的时间。我们走到石拱桥时,就下起了雨,雨还很大,都没有什么可挡雨的东西,我们全身几乎都淋湿了。
喜儿把湿衣服换完,就说她觉得冷,又开始咳起来,还发抖。我让她躺到床上,拿被子给她盖,又去给她倒了碗热水给她喝。
我触及到了裤袋装着的锅巴团子,想也不想就拿了出来,说:“喜儿,锅巴团子,你要不要吃?”喜儿说:“要。”喜儿试着要翻身起来,试了两次才成功,看上去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我把锅巴团子分了一大半给喜儿,喜儿才吃了几口,就倒下了唬得我大?,说:“喜儿,你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