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穿红衣的菊姐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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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姐呀地一声说:“山子,你咋流这多的血?哎,站住。”喜婆说:“菊姐,快拦住山子。山子你回来呀,婆子该死。”我冲到了大门外还是被菊姐追上了。

    菊姐大声说:“你想死呀流这么多血还跑什么?”强拉着我去处置室包扎。包扎完,菊姐问我:“谁打的你?”我说:“婆子。”菊姐说:“为啥打你?”

    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哭说:“菊姐,我没偷东西。”哭着述说了缘由。最后说:“菊姐,你信我说的吗?”菊姐说:“信。姐信你。但是这个事,是个百口莫辩的事,你也得要允许有不信你的。毕竟东西是在你的书包里找着的。那怎么办?你拿不出证据,自然是辩又辩不过人家,那你就得用行动让别人相信你没有拿人家的东西。怎么让别人相信?这不老话说了么,日久见人心。只要往后行得正,再有人裁脏你时,就不会有人相信了。喜婆打你,那也是因为她爱你。喜婆苦难了一生,现在有你和喜儿来到她身边,她把你们俩个当成了她稀罕的孙辈,今早我到卫生院来,她直夸你,夸你聪明想到要村民帮助的方法,才让喜儿能更快的来到了卫生院,要是她,她就不会有这样的脑子。她脚崴了,打雷闪电下那么大的雨,她怕你们路上出事,忍着巨痛也要寻你们过来,以至她的伤更重了。喜儿睡着了,她一直嘴里叨叨叨的念,让菩萨保佑喜儿平安无事。你们虽然不是血缘,但这与血缘又有什么分别?她呀,像足了一个奶奶,就是怕你们出事。”

    喜婆用山柴棍撑着一蹶一拐的走进来,抱着我的头说:“哎哟哎哟,山子呀我以为你跑了,把我急死了咯。婆子该死婆子该死,等喜儿病好,回去我就用刀把这手剁了。还有,婆子看山子是好孩子,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婆子只相信山子的话。山子才不会去干偷鸡摸狗的事。”

    我扑进喜婆的怀里,哭得稀里花拉。喜婆要去找老师说理,菊姐说:“这事就这么过了吧,去了没证据也说不出什么来,闹大了反而是越描越黑。以后山子注意些就是了。”

    ……

    兴仁公社就那么鼻尿大的地方,在街头呆一段时间,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见着了。公社食堂的厨头是我见过的最胖的人了,大街上鲜少有大肚腩的人,就只是他挺着个大肚子逛来逛去,他眯缝的眼永远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我见了他总会有些惧意,见了他总是避开去。

    而厨头却是菊姐的男人。厨头三十多岁了还未有婆娘,人家给他介绍的总是看不上,最后是在街上看到了菊姐,央了媒人去菊姐家说媒。

    那时菊姐才十八岁,鲜嫩的身材脸蛋,总是叫男人对她则目。对于厨头的说亲,菊姐提了两个条件,彩礼不下一千,嫁过去后给她安排个拿工资的活。

    这两个条件,对厨头来说轻而易举,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一年前选了个日子把菊姐娶进了家门。有时看到菊姐和厨头出双入对,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喜儿在卫生院打针吃药,一个礼拜了才回到庙宇来。而喜婆的扭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一切又似乎变成了以前的模样。喜婆早早的起床去公社食堂,喜儿叫我起床,给我盛吃的。

    令我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喜婆这晚说菊姐和厨头竟要搬到庙宇来住。安照喜婆的话,因为那场大雨,食堂要翻新,但很多的东西没地方放,厨头就提出把他和菊姐住的房间给腾出来放东西。

    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并不是像喜婆说的那样。庙宇一共有六间厢房,菊姐他们选的房间就在我们的隔壁。因为这边的厢房有朝南开的窗户,白天打开窗,房间会很亮堂。

    他们先请人过来用白石灰浆粉刷了一遍后才搬过来。搬过来的东西也简单,就一张床和一床被子及衣服。也是叫人搬过来。对于菊姐搬过来的事,我和喜儿很是期待,但是想到厨头,我不知为什么会有隐隐的不安。想着如果只是菊姐搬过来,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菊姐和厨头过来时,我看到了菊姐穿的是全身的红衣,鞋子也是红的,还扎红头绳,甚至额头正中也点了一点红。这更让我觉得菊姐和厨头搬到这来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把房子让给公家装东西。而且来到庙宇,天都已经黑了。想必是为了避开了众人的的眼光才选择这个时间过来。进到屋里就把门关上,整晚都没出门,房间里一直亮着煤油灯。

    喜儿回到庙宇的第二天,我竟然发现学校有阅览室,还对外开放。拿阅览室钥匙的就是守大门的大爷。中午一放学,我一头就扎进了阅览室。阅览室有很多的儿童读物,字都打上拼音,就跟我们学的课文一样。

    守门大爷问我:“上面的字都会吗?”我说:“打上拼音的都会拼,但是生僻字是什么意思,就不懂了。只能知道个大概。”

    守门大爷说:“是吗,都懂啊。好,那我考考你。”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巴掌大的书,那书封面上写着:新华字典。

    守门大爷随便翻到一页,然后指着字让我拼读。连指了好几个,我都准确无误的读了出来。守爷大门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