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个女儿身。

    范婉只觉得无语极了。

    这是亲爹么？

    不过……也算是方便了她就是了。

    原主前不久来了葵水，胸也开始发育，但为了保持身量，一直用束胸紧紧的勒住，刚发育的时候疼痛难忍，原主还得忍着剧痛骑马射箭，终究还是不堪重负病倒了。

    今天是因为谢必琮回了府，否则的话，她该还在房间里躺着休息才对。

    原主这些年虽然一直被告知是男性，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是女子，甚至……还对同窗里的一位好友产生了爱慕之情，只可惜，同窗待他如哥们儿，甚至还兴高采烈的告诉她自己定了亲，攀上的是李氏旁支的庶女，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本就是青春期的年纪，敏感多思，心上人还另娶他人，简直虐透了心肝。

    消极悲观之下，原主放弃了生命，将自己交给了范婉，被系统送去另一个世界，当了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也算求仁得仁了。

    记忆到这里，范婉依旧没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哪本书里面。

    从这一点上看，新系统就没旧系统好用了。

    罢了，智能反应虽然差一点，但至少单纯没歹心，这一点不方便她还是能克服的。

    上辈子两个系统大乱斗的时候，范婉拉着宋薇和苏宝珠两个系统宿主给她们出主意，最后缝合成了一个性格单纯功能强的系统，也多亏宋薇的学习系统只要宋薇学习就很开心，压根不管宋薇学什么，这才能让宋薇找到一两个突破口。

    范婉甩掉脑海中上辈子的回忆，打起精神，先去荣安堂给老祖母请了安，然后转道去存泽堂准备应付亲爹。

    进了存泽堂，范婉眼睛一瞟，就看见站在谢必琮身边的两个高个儿男孩，他们都穿着小厮的衣裳，一个磨墨，一个手里捧着茶杯，正是那两个外室子。

    由于这俩的卖身契在太太小崔氏手里，谢必琮没办法给他们消籍，又怕自己离家小崔氏磋磨他们，于是便要了他们当书童，如今留在书房伺候。

    范婉先拱手给谢必琮行了个礼：“老爷。”

    早就听到脚步声，却一直当做没听见的谢必琮这才抬起头来，冷淡的应了一声：“嗯。”

    “身子好些了么？”

    到底是亲儿子，还是嫡子，谢必琮对原主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回老爷的话，已经好些了。”范婉依旧腰板挺直，一板一眼的回答。

    谢必琮看了就觉得眼睛疼。

    没法子，这小儿子长得像极了崔家人，尤其那眉眼，与小崔氏的嫡出兄长简直一模一样，当年崔蓝玉因为外室子的缘故敲打他一番，从此以后就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现在看着小儿子，他都觉得有点方。

    但自己作为父亲，该有的尊严还是要有的，于是他轻咳一声，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闭门造车乃是下下之举，此次为父出门游学，途径杭州万松书院，那边文风鼎盛，正是顶好的读书圣地，喏——”

    谢必琮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来，放到桌上：“我托友人写了封举荐信，你尽快收拾行装，上路去万松书院读书去吧。”

    万松书院？

    范婉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是一个挺有名的旅游景点。

    没有直接点头答应，而是伸手拿过书信，从里面抽出举荐信来看。

    是一封平平无奇的举荐信，倒是在末尾，夸赞了一两句，可能是谢必琮要求的，范婉重新将信收好，对着谢必琮抱拳：“儿子知道了，这就回去收拾行囊，明早就出发。”

    “欸欸。”

    谢必琮顿时高兴了。

    范婉的听话叫他觉得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很有面子。

    以前这小儿子性情有些古怪，经常说着说着就甩脸子，跟大小崔氏的性情一模一样，惹得谢必琮很是不喜，如今徒然发现还挺听话，谢必琮又支棱起来了。

    “那个，子清啊。”谢必琮一支棱起来就想搞事情。

    范婉点了点头：“老爷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去书院读书，身边总不能没有个书童。”谢必琮对着身边的大庶子使了个眼色，那庶子便十分机灵的往前迈了一步：“老爷将平安给你做书童如何？”

    范婉看了眼谢必琮身边的平安，上下打量了一眼。

    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这山高水远的，路途遥远艰险，若老爷放心的话，平安便跟着我吧。”

    路途遥远艰险？

    这话实属平常，可落在谢必琮的耳中，却听着像威胁。

    谢必琮立刻打消了让庶子跟着嫡子去读书的念头。

    范婉见他怂了，抱了抱拳，说了声告退就离开了。

    留下谢必琮对着庶子平安平和两兄弟唉声叹气：“是老爷没用，没能给你们一个自由身。”

    平安和平和对视一眼，眼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