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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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对方的惊怒,转正了身体朝向大殿,面前的金色九旒晃动。

    “起承应宴戏罢。”

    冯保立马就朝殿外高声宣:“宣,承应宴戏——”

    殿中众人皆松口气,这戏曲一唱上,大概也就能稍稍解了殿里尴尬的氛围了。

    他们想的是好,只是在点戏的时候,有人不肯按常理出牌。

    按照往年惯例,虽为表孝道,圣上会请两宫太后先点,可两宫太后点的第一曲戏目也必定是应景的《升平除岁》。怎料今年就出了例外。

    “那就点个《四郎探母》与《行路训子》罢。”

    慈圣皇太后抢在仁圣皇太后前,扬声尖刻说道。

    这回真是满堂皆寂了。

    圣上端坐片刻,无甚情绪:“戏曲终究还是不够热闹。撤戏,上歌舞。”

    这时大殿上有人起身相请:“圣上,臣斗胆,不知可否点一曲《平定天下舞》?西北战事接连大捷,臣等虽在京都,可听闻捷报也是热血沸腾,只恨无一身武艺能战场杀敌!想我大梁短短三年收复三洲失地,富国强民,国运昌隆,连道边匹夫都道如今大梁乃盛世之景!如此盛世,合该奏《平定天下舞》,应景我大梁来日将万邦来朝!”

    这人依旧是那昌皇叔。

    圣上感慨:“好一个万邦来朝,皇叔说的好。如此便依皇叔所请,奏《平定天下舞》。”

    舞姬们鱼贯而入,恢弘大气的乐声随之响彻。

    昌皇叔带头拍案打着节奏,边随着唱边喝彩,渐渐的殿里气氛又被带动的热闹起来。

    慈圣皇太后脸气的发青,想发作又无处发作。

    仁圣皇太后面上不露什么,心里却百感交集。

    何必呢,这么多年了,那慈圣怎么还看不开。跟圣上较劲,又能讨到什么好处?饶是生母又如何,圣上压根不吃那一套,所以谁也别想拿一个孝字来压他。

    如今的圣上羽翼已丰,大权在握,跟他过不去便是跟自己过不去。饶是多年休养在怡畅园,可她也多多少少的听说了,近些年来他收复失地开疆拓土,重用武官打压文臣气焰,压制着朝堂文武朝臣的势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平衡,而他自身的威望也达到了前几朝未有的高度。

    她不得不承认,从前她所认为的,圣上不适合做大梁之主的想法,是错误的。

    他将大梁江山治理的很好。

    如今她多少也能猜得些圣上的宏愿,大概是想建立些不世功勋的。他比齐的可不是中庸的先皇或者前几朝,而是那开基创业的圣祖爷。

    从当年他雷厉风行掌控朝局那刻,或许就能得以窥见一斑了。

    仁圣皇太后淡定的用膳,只要圣上不祸害大梁江山,那她就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所以她也用不着苦恼什么,操心什么。

    慈圣皇太后可没那么好的心态,因为她最喜爱的那个儿子仍旧被幽禁在皇庄,多年不见天日。

    她心里头恨,一时恨那圣上薄情冷血,不念母子亲情不念兄弟之谊,一时又恨那些文臣们心盲眼瞎,当年非说她祎儿肥硕愚钝,没帝王之姿,选了所谓有帝王之仪的朱靖做了圣上。

    呵,难道他们选一国之主就是光看相貌了吗?

    那可是中山狼,善隐忍,多年隐而不发,出手一击即中。想那些文臣现在估计悔都无处悔了罢,真是活该自食恶果。

    慈圣皇太后这般想想,倒也稍稍解气,目光在殿上那戴花钗的女子身上一掠而过。

    殿里气氛正酣,酒过三巡之后,圣上从御座起身。

    毕竟太和殿还有一宴,需要他这大梁之主过去主持。

    众人从座起身,下拜恭送。

    圣上下了高阶,龙行虎步朝殿外而去,二十四护卫官与内监们紧随其后。

    朱韈赤舄在经过后妃的一长案前稍有停歇,而后又再次迈开,继续踩着长长通道上的黄麾,离开交泰殿。

    文茵的眼前掠过帝王的山河带,掠过护卫官们的鹿皮靴,同样也掠过高阶内监们的绯色衣袍。

    她的视线里,离她长案半臂距离处,有绯色衣角掠过。而那绯色衣袍上,一块圆形玉珏挂在腰间,轻轻垂落。

    交泰殿里的筵席依旧,没了圣驾在,众人就难免少了几分拘谨,气氛就愈发活跃了。

    酒酣耳热时,不少人举杯交错,或离开位置去找熟人敬酒,彼此间问问近况,联络关系,氛围很是融洽。

    后妃这里也很热闹,不少贵妇人们也想与宫里头搭上关系,遂趁此良机送送礼物,攀攀高枝。

    比之其他后妃的热闹,贵妃案前倒是门可罗雀了。

    那些陈年旧事让众贵妇们心有顾忌是一方面,再者就是贵妃那疏离清冷的模样,也的确是让人望而却步。

    文茵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用膳,赏歌舞,吃上两杯酒,倒也落个清净。

    “咳!”

    这时候一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