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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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好似她那大宫女的死去了她身上的某种桎梏,她开始叛逆反抗,丢弃从前的谨小慎微,循规蹈矩,完全与往日判若两人。

    “你说什么?”

    “我说那又如何!”她倏而一笑,神情似压抑之后的放纵,“我当然知道,后宫上下的女子,只要圣上一日不放她们出宫,她们名义上就一日是圣上的女人。可是,上千名的女人啊,难道就非得让人人都必须爱圣上?那些女人,无论圣上喜不喜欢,难道非得都要占着?”

    “放肆!”

    朱靖怒然起身。这大概是他少有的一回,直接被人逼至怒形于色。她这番话何止是大胆,简直是大逆不道,就算处死都不为过。

    “贵妃,朕看你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不成体统!”

    文茵没再呛声了,重新低了眸自顾自绣花。

    朱靖慢慢收敛了怒容。他重新坐回了榻上,看向她不容置疑的沉声令道:“贵妃,你解释下刚才的话。”

    他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帝王权威,可她却又似未曾听见。

    她视他为无物的模样,比对他呛声,更来的让他暗怒。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文茵看着膝上的花棚子,执着针重重的扎了进去。

    朱靖不再自打脸面,慢收回了目光,从榻上起身。

    “你不是想知道,后宫女子是不是都得爱重朕,那朕就给你答案。”他说话沉缓,慢字吐音:“宫女千人,在得到朕首肯前,身心都只属于大梁之主一人。无论身,还是心。”

    他垂落眼皮视她:“后妃更亦如此。”

    语罢,他抬步往外走,出了内寝。

    文茵在里间能听得到他放下毡帘那刹脚步声就止了,也能多少感到外间的死寂无音。

    搁了花棚子,她踩睡鞋下地,神色不显的朝着外间方向去。

    刚一揭毡帘,堵在门口的高大背影让她猝不及防,差点撞了上去。

    朱靖眸光朝后侧过,而后往左边挪了一步,文茵顺势踏出房间。

    外间的宫人跪了一片,有长信宫的,也有勤政殿的。

    她无声环顾之后就静默候着,似乎在等着恭送人离开。

    本来以为她追上来是向他来低头的朱靖,在眼见她长久的沉默后,也渐冷了心。

    可若要他如前三次那般拂袖而去,他又隐隐不甘心。

    不动声色的在她宫里的宫人身上扫过,他突然几步朝一宫女方向大步走去,而后一把抓着那宫女的手臂拽起。

    “既然你主子身子不适,那你就代为伺候罢。”

    说着拽着那宫女就要离开。

    “圣上!”

    身后的唤声让朱靖停下脚步,未回头,似乎在等着人近前。

    文茵从后面追了上来,目光在一身月蓝色绣梅花枝宫装的念冬身上扫过后,清喝道:“下去!”

    垂着头的念冬一颤,刚想要抬头去看圣上,下一刻却感到钳握住她臂膀的男人手已经松开。

    文茵看向其他宫人:“全都退下。”

    长信宫的宫人纷纷退出去,念夏死死拽着呆立的念冬拖走了。

    朱靖环视了眼他带来的内监们,道了句:“你们也退罢。”

    一众宫人无声无息退到殿外,殿门缓慢从外阖上。

    “贵妃,朕……”

    “圣上请恕臣妾冒犯无状之罪。”

    文茵直接打断他的话,在他猝然冰冷的神色中跪下,“臣妾并非善妒之人,只是圣上若在长信宫要了奴婢,那就是打臣妾的脸面,恕臣妾万万不能从。若圣上执意如此,那请圣上先废臣妾为庶人,赶出宫去。”

    朱靖盯着她,怒极反笑:“朕突然发现,那念春当真是好奴婢啊,为了她,你是不遗余力的跟朕对着干。那朕问你,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奴婢,不要了其他奴婢。”

    这话的威胁之意就差当她面示意做给她看了。

    文茵慢抬了头,轻声细语:“元平十年,我屡屡拒绝侍寝,圣上为逼我就范,养心殿里杖打我嬷嬷。六年过去了,圣上还要故技重施吗?”

    这番话,将帝王最不体面的事拿出来说,无疑是在剐他的脸面。

    朱靖揉额咬牙笑了声:“你好得很。愿意跪,就一直跪着罢。”

    说完,盛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