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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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微微偏眸看着他,“我想听圣上讲与我听。”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好似她提的是很稀疏平常的要求,与他的对话轻松熟稔的好似平常人家的夫妻。朱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冥冥之中隐隐觉得,与她相处越久,就越发现她就仿佛那噬人心的精魅一般,在他毫无防备时就会冷不丁在他心尖上噬咬一下。

    她入宫这些年,他从来不知她这般会说话,常常每句话每个字都能击在他心坎上,缭乱他的心绪让他时常会平复很久。

    “朕……”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从她那要个明确的答案,过往他们之间那些事,在她这里是不是当真翻篇了。自她因徐世衡那事而好似一夜顿悟之后,他们之间一直是默认的将往事翻篇,重新来过,却未曾将这个问题真正拿到明面上提。

    从前他不觉得如何,可如今他却越来越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何处,明明之前他已自认为双脚已经落了实地。

    不过,他到底压下了冲动,没有将这个问题在此刻问出口。

    “这点你倒猜错了,朕对那些还真知的不多。”掌腹缓慢摩挲着她柔嫩细滑的手,他沉冽的嗓音带了几分回忆,“朕身负江山社稷,自幼便与旁人不同,但凡与治国纲要沾不得分毫的东西,一律不准呈入朕眼,传入朕耳。辅臣们唯恐自己教导出昏君,恨不能将朕的言行举止每一分都无限放大了来纠错,但凡朕行事偏离分毫,他们就会痛心疾首,痛斥朕是要败亡大梁江山。”

    他沉缓着声:“别说奇闻异事,就连朕看多会了诗词赋,都会被痛批这是要往南唐后主李煜靠齐。他们告诉朕,精诗词、工绘画、通音律治不好国,稍稍陶冶情操足矣,要朕将精力都得放在治国纲要上。朕并非不知个中道理,只是也有累的时候,也并非是沉迷,不过想稍许歇会……”

    文茵的眸光静静流连在他沉金冷玉般的眉眼间。

    这个薄情冷性、内心强大的几乎无懈可击的男人,现在却跟她开口提过往。

    而当一个男人愿意跟你提及过往……

    “不过,朕在年幼那会,倒是曾听个老太监讲了个有趣的故事。”他收了面上回忆之色,看向她笑了下,“你可要听?”

    文茵的眼睫轻缓扇动了下,“要听。”

    他斟酌了会,遂将曾经那老太监哄给平王听的美人蛇的故事,徐徐将给她听。他讲故事如讲国事,嗓音沉冽语气无甚起伏,听起来并不生动,可她听得很认真。

    语毕,他见她凝眸不语,不由问:“可是朕讲的枯燥?”

    文茵挣开他的手撑座起身,背后披着的宽绰帝服从她肩上滑落。

    “圣上讲的不好听,不如我讲的。”

    朱靖屏息几分的看她身子朝他方向倾来,那暖暖宜人的馨香自她青丝间、薄薄衣料上沁来时,他猛地感到脖间划过温凉的触感。

    “日后,我将给你听。”文茵轻声细语,细软温凉的指尖指划过他喉结,点过他躯膛,“我会讲很多故事,美女蛇算什么。我的故事里,不仅有吸人精魄的女妖,还有掏男人心脏的女鬼。”

    朱靖闭眸,喉结缓缓滑动。

    这一刻,被她指尖点过的躯膛深处,似有心防破裂的碎响。

    入冬后,下了几场大雪。

    雪停后,天反而渐暖了起来。明明是寒冬腊月,可近来几日的天暖的却如初春了。

    下了朝后,朱靖没有如往日般直接回养心殿,却是去了临水殿看了会冬日湖面冰景。主要是,他想让自己醒醒神。

    今日朝会上,他走神了,忘记是哪个朝臣提了句什么话,他却联想到了她身上。神思恍惚着,直待朝臣惊异的连唤他几声,他方猛地回神。

    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事。

    也正是如此,他方惊觉,不知不觉间,他竟对她迷恋如斯。

    回忆着这些月来与她相处的点滴,他猛然发现,他似正被她润物细无声般侵入心房。她一步步由浅至深的影响着他,而他也在无知无觉中一步步降低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突然起了股风,吹了檐下积雪拂了些落了他面。

    他没有拂去,却是想借这冰凉触感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静些。

    从登上帝位时,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就深刻印刻在他脑海深处。身为帝王,可以多情但不可以专情,自古以来不乏情深不寿的帝王的教训,辅臣们当年时常灌输给他如此道理,而他通晓史书自然对此道理最为明悟清晰。

    所以御极这些年来,他不会让自己在某物人太过沉迷。

    可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似正在失去自以为的冷静克制。

    他好似正在缓慢陷进了某张丝网里,那种不受控的直觉让他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近来六宫可有什么事?”

    圣上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冯保先懵了瞬,而后马上就回道:“倒并无何事……倒是景仁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