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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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方向:“是个凉薄心性的,往日里倒不大看得出来。”

    文茵感受着杯壁透过手心的温度,半垂了眼帘:“凉薄有凉薄的好。我宁愿要十个凉薄的念冬,也不想再要一个忠心的念春。”

    有时候人与人感情的纠葛倒不如纯粹的利益关系来的让人轻松。前者虽好,可又何尝不是沉重的负担。

    “嬷嬷,念秋与念夏,你跟她们好好说说,能打发出宫全都打发出宫罢。”

    “可是娘娘,那念秋……”

    “既进了长信宫,便是我的人。”放下茶盏,文茵起身往内寝走,“还有,大宫女不用再补人了。”

    于嬷嬷出殿后就将念夏与念秋招到一旁,说了娘娘的意思。

    反应最激烈的当属那念夏。

    “我不走,我答应过念春的,会代替她好好伺候娘娘!”

    念夏情绪激动,指着那已经不见血迹了的石柱:“我生死都是长信宫的人,嬷嬷要是硬逼我走,那我就随念春撞在一处……”

    啪。于嬷嬷气急败坏的甩了她一巴掌。

    “生啊死啊的,怎么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了!”

    念夏捂着脸流泪,发狠道:“反正我不走,要我走就是要我命!”

    说完,哭着跑开。

    于嬷嬷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昏秏老眸有黯然,有担忧。

    自打念春没了,变化最大的就是她了。她好似将念春自裁的过错全归咎到自个身上,成日里一直沉浸在自责中,整个人都阴沉了许多。更让人担忧的是,不知她如何想的,竟开始学着念春的模样掐尖,言语间逐见尖利,有时候冷不丁一瞧,都能从她身上见到半分念春的影子。

    于嬷嬷揉了把眼,叹口气后,又去看那念秋。

    “嬷嬷,我不……”

    “娘娘说了,既然人进了长信宫,那便是娘娘的人。”

    于嬷嬷只给她这一句就转身离开,留下念秋怔怔立在当处。

    翌日,于嬷嬷大清早就带着念冬赶往二十四衙门。

    与此同时,勤政殿的圣上得知了念冬被放宫籍的事。

    挥挥手,他示意来人退下,随手拿过案上的奏折翻开。可没看过两行,他却盯着上面的字失神了。

    她没有薄待那个存了些异心的宫女,反而在其背叛前以丰厚嫁妆打发了出去,全了主仆情谊,保了长信宫的颜面,也给双方都留有体面。

    无论心胸还是手段,她强过后宫女人多矣,很难不让男人心折。

    昨夜的争吵不期又塞满了他脑中,让半宿未眠的他又隐隐头疼。

    他推开奏折,后背朝御座微微仰靠,阖眸揉着额角。

    为了一个宫婢,她就没完没了了,不但下他脸面,还尽将话说死,不留些许余地。

    他缄默静思,不由得又在想贵妃昨夜那些话。

    说起来,她看似待人疏离淡漠,实则对人的性命看得很重,经历世事,却又持有赤子之心。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子却又偏偏吸引着他。

    手指慢敲御案,他睁眼的时候,朝旁吩咐:“冯保,新进贡的瓜果你去挑些新鲜的,亲自送那长信宫去。”

    冯保下去后,就片刻不耽误的着手办了。

    小半个时辰后,冯保回勤政殿回了话,小心翼翼的说送去瓜果的时候,贵妃娘娘在屋里小憩,遂没敢让人打搅她。

    禀完,冯保就低着眼只看着殿上地砖。

    大清早如何就小憩了,不过是贵妃娘娘托辞,不想出来领赏谢恩罢了。圣上搬来的梯子,还没等顺着梯子下台阶,对方就毫不留情的一脚将梯子踢翻。只怕换作谁,都得生恼。

    更遑论这被拂面的还是至尊至贵的一国之尊了。

    朱靖抚案起身,在大殿内慢踱着步。

    许久,他方重新回了御座,提笔蘸墨的同时,沉声令道:“将庄妃宫里那宫女扭送进长信宫。告诉贵妃,能审出几分来,是她的事。”

    于嬷嬷送完念冬出宫,刚回长信宫不久,就再次带人出去。

    这一回她前往的是十二监舍所处。

    徐世衡今日不当值,这会正在搬着木桌出去晾晒书籍。

    于嬷嬷过来时,不巧两人就碰了个对面。

    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不刻意疏离,也不刻意接近,亦如宫里普通的宫奴相处一般。

    这会两人不巧遇见,遂彼此简单打了声招呼。

    “嬷嬷是来寻人的?”

    于嬷嬷打完招呼后就要往冯保的住处去,还未转身,就冷不丁的听对方问了句。

    她呼吸一紧后恢复如常,语气自然回了声:“是啊,有事想寻冯公公帮忙。”

    “大监今日当值。”

    “那着实不赶巧。”于嬷嬷皱眉,“不知何时换值?”

    “明早辰正。”

    于嬷嬷谢过,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