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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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平生头一回,他被人当众狠下了面子,还是当着其他妃嫔,当着皇子的面。这无疑更是颜面扫地,威严丧失。

    可是,在继续待在景仁宫以挽回些帝尊,与追上那满腹失望负气离去的女人之间,他到底还是切齿的选择了后者。

    娴妃看着疾步离去的圣上,脸色瞬息变得灰败。

    虽说殿外已经被扫净了雪,可地面到底有些湿漉,朱靖看着前面抱着孩子疾步而行的羸弱身影,顿时心惊肉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疾上前,就要去拉住她:“文茵……”

    “你走开!”文茵当即挥开他,脸苍白,唇哆嗦,“快去陪你的爱妃爱子去,快去啊!”

    趔趄着步子,她急喘着气就往外疾步去。

    他的眸光定在她微红的眼圈上,有好一会的失声。

    他也疾步跟上,见她反应激烈,也不敢再拉她,只沉眸伸臂在旁护着,怕她摔着,也怕孩子摔着。

    “朕……”

    “给我走开!”

    朱靖眼见她连舆撵都不坐了,抱着孩子竟要徒步离开,再也忍无可忍的上前,托过她背俯身将她与孩子一道擎抱起。

    “有事回寝宫再说!”

    养心殿,瓷器碎地声接连响起。

    “不用跟我说,我不想听!你给我离开!”

    过了一会,冯保就见圣上扯了扯领口从内寝出来。他眼尖的发现,圣上的额角竟青了一处。

    朱靖在案前坐了会,可心里的郁燥让他压根看不进奏折里的一个字。他沉着脸起身,负手在殿内踱步,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依旧无济于事。

    “冯保,你进去解释下。”

    虽说他并不认为此事里他有何过错,毕竟帝王有三宫六院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想到她寒了眉眼,一副此事过不去的架势,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令了声。

    冯保欸了声,硬着头皮进去。不多时,捂着额头出来。

    朱靖顿感头痛不已,捏着眉心又在殿里踱步,兀自深平着气息。

    这大抵是这些年来,他头一回因女人使小性子而头疼。偏这头疼中又有牵扯心尖的几缕疼意,概因她刚才那会眼圈里强忍着不肯落的泪珠。

    “将朕的公务都搬到勤政殿去。”

    他强压烦躁低语令了声,就举步朝殿外走去。

    他觉得她或许需要冷静些许,而他也需要冷静几分。

    朱靖离开后,念夏端过水盆进内寝,拧了湿帕子过去给文茵细细擦面。

    “圣上刚去勤政殿了,离开的时候瞧着面色不大好。”

    文茵嗯了声示意知道了,此刻她面上一片枯静,哪里还有刚才那些或忿或怒等等波动的情绪。

    殿内鸦雀无声,沙漏在窸窣的走着时间。

    念夏小心擦拭着那白到透明的脸颊,总觉得面前的人淡的似要消失一般。让她有种蜡烛将要燃烧到了尽头的错觉,每每见娘娘时,都让她心慌不已。

    那日之后,娘娘人前性情大变,人后枯寂的像即将燃灭的蜡。

    嬷嬷好似猜到了娘娘的意图,悲痛过度的病了,而娘娘也不欲再让嬷嬷伺候跟前,远远的将其打发去旁处偏殿养病了。

    她生来愚钝,猜不着娘娘的意图,只是有些模糊的猜想。

    她忍不住朝殿门口的方向望去。

    娘娘,大概是想要报复圣上。她不知娘娘最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她希望娘娘能够得偿所愿。

    翌日,勤政殿的朱靖知道了她出养心殿的事。

    得知她再次带着四皇子去了景仁宫,得知她在景仁宫里毫无避讳的吃点心、用汤水,朱靖的一张脸已经不是能黑沉来形容。

    他摔了奏折,抑怒喝了声备驾。

    景仁宫里,娴妃绷紧了神经死盯着皇贵妃手里的汤匙,指甲狠狠抠进了肉里。她心里已经认定,对方此行过来定是用心险恶,意欲栽赃陷害于她。

    也怪她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待对方慢条斯理的坐桌前用点心,用汤水,她方后知后觉到不妙,可为时已晚,对方已经将她景仁宫里的东西入口了。

    此时此刻她也别无他法,只能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以防对方出其不意的洒毒药来栽赃她。想起从前听说过的宫廷里的手段,她忍不住盯紧了对方的指甲,与袖口。

    文茵也任她盯,索性也不用汤匙了,端过汤碗慢条斯理的喝。

    正在娴妃摒了呼吸心惊肉跳之际,只听哗的声毡帘揭开声,她忙扭过脸一瞧,就见殿外的高大身影背着光进来。

    娴妃怔过一瞬后赶忙起身,却不等她行礼,来人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但见他径自走到皇贵妃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汤碗夺下,重重搁在了案上。

    “皇贵妃体弱,除太医开的药膳,其他的不宜入口。你且记牢了。”

    娴妃听着圣上落下这句,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