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番外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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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伍斐面对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那双丝毫看不出玩笑意味的眼,彻底没话说了。

    同为男人,同为条件优渥,心高气傲的男人,即使是宋昀诃,也愣了一下,想,同样的情况,若是换做他,他会如何。

    这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

    宋昀诃心里很快有了答案。

    再续前缘,绝无可能。

    秦冬霖侧首,透过飘飞的幔,看了眼湖面冻结的风光,几乎能窥见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狠

    话,谁不会说呢。

    若是从前,换做他身在局外,听人提起这样的事,一句轻飘飘的“抹杀”说出口时,脸上的神情,必定也是理所应当。

    “你准备怎么办。”伍斐倒抽一口凉气,拍了拍脸颊一侧,问:“就一直这么养着?”

    无名无分,不明不白。

    说话间,宋昀诃也看了过来。

    “都什么神情。”秦冬霖身子往后一靠,嘴角微提,便是一副懒散清贵的公子模样,若不是额心处的魔纹太招摇,那副皮囊,甚至能将他那身不好招惹的臭脾气掩盖得滴水不漏,“占人便宜的事,我不做。”

    他要什么,从来坦荡,磊落。

    不占人便宜,那就是按常人的规矩来。

    成亲。

    伍斐无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惊得往后仰了仰,觉得眼前这事比和天族开战还令人头大。

    别的暂且不提,光是流岐山那边,就是一座压在头上的大山。

    宋昀诃沉声开口:“冬霖,此事,秦叔与阮姨绝无可能点头。”

    自家妹妹做错了事,在外受了苦,他作为亲兄长,看一次,便心软一次,这是亲人,血浓于水,天性使然。

    可别人,责怪是真,憎恶也是真。

    秦冬霖与他对视,眼眸微垂时的模样,仿佛在说:此事,根本无需任何人同意。

    他一向如此。

    宋昀诃凛声提醒:“那是你父母。”

    “正因为他们是我父母。”秦冬霖掀了下眼皮,不疾不徐地道:“就更知道,我要什么。”

    他要的东西,太简单,太明显,以至于总能被人一眼看穿。

    从前要手中的剑,身边的人。

    后来,连剑都舍弃了。

    白雪簌簌,幔翻飞。

    亭内有一瞬的安静。

    须臾,伍斐拍了下宋昀诃的肩,又扯了扯嘴角,将秦冬霖上下审视一遍,问:“好的坏的,全考虑到了?”

    秦冬霖懒洋洋地动了动长指,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真下定决心了?”伍斐又问。

    秦冬霖没说话,举杯和他碰了下。

    不然呢,他想。

    三千多个春秋,无数个日夜,那种催魂蚀骨的滋味,他难道还能咬牙捱第二回吗。

    ===

    秦冬霖踏着夜色回西院的时候,湫十正怔怔地看着窗外,魔域的夜空旷,四处都是呼号的风声,远处几盏灯火连上了天,像悬在半空的丝线。

    屋里燃着一点淡淡的木香,味道不好闻,一向挑剔的男人几乎是刹那间皱起了眉。

    于此同时,窗边的人回眸,月明珠皎洁的光晕下,她一头青丝随着动作摇荡,那双好看的杏花眼一点点亮起来。

    经年再见,秦冬霖不得不承认,宋湫十变了许多,声音,样貌,性格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可唯独这双眼睛,水光潋滟,弯起来灿若繁星。

    一如既往的勾人。

    湫十朝他走了几步,很快,嗅到他一身浓烈的酒味,她抬眸看了他几眼,半晌,轻声道:“头疼的话,要少喝点酒。”

    秦冬霖清冷的眼瞳里潮澜四起,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去想,温声软语,关怀备至,这都是谁教她的。

    那三千年。

    那令人耿耿于怀的三千年,她和那人,是否说完了所有情话,做完了所有亲昵的暧昧的事。

    他对自己说,别想了,折磨自己干嘛呢。

    然而,没办法不在意。

    湫十见他面色不好,便抿着唇不再说话,她又踱步回到窗边,瘦弱的肩头一点点耷拉下去。

    良久,秦冬霖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纤细腰身,气息落在耳边,存在感极强,他道:“被伍斐拉着喝了两杯。”

    “下回,不喝了。”

    这样的程度,于他而言,已算是示弱了。

    湫十唇角动了动,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许是雪色太温柔,又许是先前喝下去的酒催人微醺,秦冬霖下颌绷着,抵在她肩头,有些话,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口:“想没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