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死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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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孚祗和南柚也到了,程翌跟血虫融合太久,血虫毕竟是域外之物,等他死绝,还需要孚祗出手清理下现场。

    湫十见到南柚,眼神一亮,果断舍弃了秦冬霖,亲亲密密地挽了后者的胳膊,哼唧唧的撒娇,没骨头一样地靠在她肩上,惬意得眼睛都眯起来。

    秦冬霖扫了眼瞬间空落落的手腕,须臾,无声笑了下。

    宋湫十这看菜下碟,见人撒娇的本事,越发长进。

    南柚明艳大方,随意一

    坐,神主夫人的威仪显露无疑,宋湫十则不同,小小的脸,圆圆的眼,笑起来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稚气,只要不刻意动怒摆脸,便谁也吓不着。

    她仿佛天生就该被人捧着,哄着。

    见时间差不多了,众人落座,妖月和婆娑亲自前往最内圈的辖区,将程翌押了出来。

    其实不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因为程翌的样子十分凄惨,说只剩一口气也不为过。

    他没有肉身,只剩一团缥缈的神识,中正十二司的刑法包罗万象,有针对肉身的,也有专门针对神识的。看得出来,程翌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头,神识已经虚弱得如风中的烛火,单薄得像随时要消散在半空中。

    南柚和湫十肩抵肩靠着,她伸手抚了抚后者如丝绸般的长发,声线轻柔:“我听说,这人从前欺负过你?”

    湫十连着点了好几下头,缩着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

    宋湫十深谙俘获人心之道,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让人心疼的机会。

    南柚轻声安慰她:“等会让孚孚引动魂焰,为他施展搜魂术,这样更痛苦一些。”

    湫十有些好奇地压低了声音问:“神主叫孚孚?”

    南柚面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捏了下湫十软乎乎的手指,也跟着小声道:“是我从前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情侣之间的小爱称啊。

    湫十很羡慕,她不知道如何称呼秦冬霖。

    她习惯了连名带姓的使唤他,又觉得生疏,秦少君,君主这些,他听了就开始皱眉,郎君这词根本叫不得,能轻而易举让男人无节制兴奋起来。

    两边意见无法统一。

    这就十分难办。

    程翌瘫坐在冰冷的黑沉石地面上,一张清俊的脸被无数条狰狞划痕破坏得支离破碎,他费力地抬头,看向秦冬霖,看向那位能将血虫抽离的域外神主,最终,目光落到湫十那张精致的芙蓉面上。

    两人对视,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是受了星冕记忆的影响,即使那人已经死去,作为他的一块骨,他也打心底里不愿意以如此狼狈的形象出现在宋湫十面前。

    十年前,中州秘境中,他被星冕带走,共享了星冕的全部记忆。

    那种求而不得,耿耿于怀,即使作为一块骨,也被压得许久无声。

    但他和星冕,其实不能算同一个人。

    他是程翌,有自己的曲折身世,迫不得已,他不是秦冬霖,也不是骆瀛,他想出人头地,一切都得靠自己筹谋策划。

    从小他就知道,只有努力成为人上人,才有资格追求别的东西。

    男人,若是没有权势地位,即使身边有女人陪着,也是索然无味。

    哪怕今时今日,程翌跪在这里,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有错,也是错在莫长恒突然的善心,错在老天没再多给他几年时间。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这最后的结果,他认了。

    湫十看着程翌,长指绕着垂落在脸颊边的青丝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看着那张脸,那双眼,她只是不适地皱了下眉,心中没什么波澜。

    “还看?”她勾了下唇,身子往前倾了些:“眼睛不想要了?”

    说完,她看向秦冬霖,有模有样地告状:“他看我。”

    “嗯。”秦冬霖习以为常地哄她:“你好看。”

    妖月和长廷简直无语,饶是见惯了各种世面的婆娑,也忍不住扯了下唇。

    程翌慢慢地垂了下头。

    无话可说。

    看,不论是星冕,还是程翌,至死都没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越不择手段,就越望尘莫及。

    “孚孚。”南柚看向气质高华,温润无声的男子,道:“施展搜魂术吧。”

    霁月光风的神主颔首,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眼秦冬霖,对视后,双手抬到了半空中,宽大的袖袍无风而动,袖口处绣着的柳叶像是突然活了过来,磅礴浩瀚的生命力如浪潮般涌动起来。

    程翌像提线娃娃一样被扯了起来,随着魂焰的灼烧,神情扭曲到了极点。

    南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