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望小侯爷收留一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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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受,要以德报怨,如此才能修身齐家,可若要这么活一世,久病归西之前回想一生,岂不憋屈?”

    上一世,她便这样憋屈的活在叶府的后宅里,直到死去,都没有真正的报复过那些伤害自己的人,任凭她们一刀刀的剜在自己的身上,直到利用完这副身躯的最后一丝价值。

    沈澈看着这个面颊稚嫩的少女,言语间堆砌的落寞丝毫不像是刚刚及笄的年纪。

    可江氏后宅不过一个李氏,就算翻江倒海,又怎抵得过他侯门后院那几位遗孀难缠,这丫头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她的气度和见解这般清明,却又如此睚眦必报?

    沈澈正好奇的思忖间,江赭收起脸上的寂寥,突然道:“还有一事,需小侯爷帮我。”

    “姌姌尽管提。”

    江赭见他答得痛快,便也直爽道:“姌姌需要去侯府借宿一晚。”

    马车的车轮压过城南主道的青石板路,一路顺畅平坦,偏在此时轧过了类似于硬石般的东西,惹的车身一颠,向江赭所在的方向倾去。

    沈澈整个身子毫无防备的前倾,呼着热气的薄唇就要碰到对方积雪般柔软的脖颈,他慌乱中抬臂撑住江赭身后的车箱,阻止了自己继续向前倾轧的身体。

    还好马车速度不快,在经过那处颠簸后,车身迅速平稳下来。

    可沈澈却还在方才的紧张中保持着撑臂的姿势,而此时的江赭却缩在被他臂肘撑出的一方天地中,艰难的抬起眸子,朝他勾唇笑道:“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一晚,想必于小侯爷来说不是难事。若是为难,我与明月也可去客栈将就一晚。”

    她不着粉黛的面容娇柔剔透,自始至终的恬淡从容,将此刻局促不安的沈澈,衬的更加面红耳赤。

    他猛地缩回手臂,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方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江赭说要去客栈将就一晚,才知方才入耳的,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于是忙允道:“当然不是难事!客栈人多眼杂,姑娘家多有不便,不如扮成我府小厮,随我混入,不会有人发现。”

    江赭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今晚她是不能回江宅的,若是回了,岂不等于告诉李氏,她的计划落败。

    自己便不能将计就计了。

    而淮阳城中的客栈老板大都与爹爹相识,江赭也不敢确保自己会不会被认出。

    如今最保险的法子,便是去沈府躲一晚,沈澈既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又能不被父亲江淮知晓,也不至于打乱自己的计划。

    与此同时,她也要让江梦在外头呆一晚,只有这样,李氏才会出宅去寻,而江梦夜不归宿之事,李氏自然不敢告之江淮,毕竟,那龌龊的算盘本是要打在江赭身上的。

    只有让李若兰背着江淮出了江宅的大门,月黑风高,江赭才会有下手的机会。

    这场辛苦等来的闹剧,她怎会舍得让江梦以反省而告终?

    定要鱼死网破,才出的了这口恶气。

    ……

    沈澈与江赭寻了处不起眼的茶楼,等到夜色初上时,才乘马车回了沈府。

    其后不过百米处,紧随了另外一辆马车,在沈澈的马车驶停在沈府门前后,那辆马车便拐进了旁边的巷子里,也停了下来。

    巷子昏暗,马车车帘撩起,隐约得见新月柔晖下朦胧的半张清颜,幽暗的眸光停留在沈澈身后的一名小厮身上,凝望片刻后,手中的车帘被他愤怒地甩下,狭小的车厢内重归黑暗。

    叶清远没有看错,沈澈身后的那名小厮,分明就是江赭,那双只在他胯.下娇嗔的眉眼,此刻却跟在别的男人身后言笑晏晏。

    她不是向来恪守妇道遵规守矩吗?怎的如今还未出阁便能乔装混入外男府邸?

    叶清远强压着这份岩浆般喷薄欲出的怒火,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越是压抑,对沈澈的妒忌越是剧烈,在逼仄的车厢内被无限放大,殆尽了自己最后的那份冷静。

    ……

    此刻伫立在沈澈宅院门前的江赭却犯了难。

    因沈澈方才说道,沈府婢女甚多,已没有多余空房,今晚只能将就在他沈澈的寝院之中。

    淮阳侯府六进六出,宅中以南北主街为隔,分东西两苑,各有宅院若干,以亭台廊榭相连。

    西苑住了沈家六房遗孀,东苑则为书、膳、库、祠以及宅中下人居所。

    江赭并不知,自沈澈父兄故去,他母亲又以守贞为由入了庵,搬出了沈宅,这府中的空房没有百间,也有九十。

    而沈澈却大言不惭道这沈府没有空房,就连跟在他身旁的阿妄闻之也在心中连连作嘲,却只能佯装点头,默不作声。

    眼看沈澈就要随自己入寝,江赭突然转身,朝他躬身作礼道:“那今晚就多谢小侯爷收留了。”

    遂拽着明月进了屋,反手掩上了屋门,将欲言又止的沈澈留在了屋外。

    既然“没有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