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怡春坊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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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让事情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虽然沈澈心中疑惑不解,但得知此事的他,戾气莫名消散,胸腔气血也顿然顺畅了起来,手边那盏还未来得及更换的茶水,温度也合适了。

    令他有些羞愤的是,他料想了一万种江赭对他不忠的可能,却没有一刻想过要放弃与她的婚约。

    他暂且安慰自己为,此番婚约乃故去父亲的遗愿,而如今落魄的沈家也需要江家财帛的助力,才将自己这份没来由的羞愤遏制了下去。

    怡春坊与旁边的补阴阁从外头看来是各立门户,而里面却是贯通的。

    此间房与隔壁来寻欢的商贾宅妇不过隔了几扇门板,这些木板可以拆卸,上方带了类似于屏风幕布似的丝绸,绸缎丝薄透光,可以隐约看清其内的靡靡光影。

    而此时,沈澈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少年之声。

    他不顾二人的嘲讽,凝出了十二分的耳力,探听着那叶清远与淮阳商妇们的交谈,心中莫名有些抓阄的兴奋,还以为这位看起来颇有风骨的少年,背地里竟靠此活计谋生。

    不过,他很快便失望了,他发现这叶清远来此的目的,竟是为了让这位妇人引荐他去桓国公府。

    桓国公乃是开国老臣桓衡的玄孙,太祖父桓衡本是洪武帝谢宣的一个贴身侍卫,武不出众又不能文,却在洪武帝南下削侯时以肉作盾,救了洪武帝一命,落了个终身残疾。

    那年正是洪武开元,又念其护驾有功,遂封桓氏为国公,赐淮水三城世袭,而淮阳便是淮水三城之一。

    桓衡之后,子孙后辈再未出过贤能之士,到了如今的玄孙之辈,更是空有封号,并无实权。

    但国公毕竟乃五爵之首,日常交际多是高门显赫,若这叶清远能与桓国公攀上关系,即便不走科考,单凭举荐,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倒不失为一条捷径。

    沈澈也从没想过,自己堂堂小侯爷,有一日竟在男妓馆的隔壁听起了墙角,虽然被身后的吕子期二人多耻笑,但接下来从隔壁间听到的一段话,让他对叶清远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权宜。

    那商妇起初还将叶清远误认为是这件补阴阁刚撸来的俊俏少年,心中盘算着如何让这个有些生涩的少年拜倒在自己的罗裙之下。

    她还未开口,竟被这个少年喊出了自己的名讳。

    这些随着夫君走南闯北的商妇不太在意这些男女伦常之事,但在男妓馆寻乐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般都会隐名埋姓。

    暂且不说这少年时如何识得自己的身份,他竟连自己夫君贿赂朝中官员的烂账都了如指掌,这不免有些耐人寻味。

    像她们这种靠着攀附权贵,搏得几分赚钱营生用来糊口的小商贩来说,面对少年的莽撞无理,却不能轻易弄出人命,否则一旦闹进了府衙,定会扯出别的脏事。

    而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拿捏准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以此要挟达到自己的目的。

    摆在这个商妇面前唯一的路,竟只剩了一条,那便是先答应这个少年的突兀请求。

    那商妇久经商海,虽心里慌得厉害,但面上却不显,她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水袖铺开在膝间,慵懒抬眸道:“小伙子,即便我向桓国公府引荐了你,你一个破烂书生,又有几分本事能够得其青睐呢?”

    叶清远含笑垂眸道:“这就不是夫人该操心的事了。”

    上一世,他无任何结交权贵的路径,一穷二白,只能走科考这一条路。

    可如今不同了,他靠着前世的记忆,精准的找到了那些与官宦之间有私交的商妇,他们或有秽银交易,或有权色交易,无论拎出哪一条,都足够让其甘心为自己做垫脚石。

    那商妇被叶清远的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松了松自己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撑着下颚的一只手终于放了下去,直起身子,收起了脸上的懒散,对着面前的少年道:“三日之后在此等我消息。”

    被叶清远扰了兴致的她,也无心再玩乐下去,遣走了男妓,带着下人们匆匆离开,只留了叶清远一人在房中。

    叶清远见人都撤去,桌上的点心茶果却还剩了许多,而自己已将所有的银两都置办了新衣,不想不仅没有取悦到自己的心上人,还落了个无米裹腹的下场。

    虽然身上的风骨不允许自己向那些残羹伸手,更何况还是低贱的男妓用完的糕果茶点,但饥肠的搅辘感折磨着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点心入口的满足让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狼狈的向口中塞揶着。

    就在这时,门扇被推开,见有人进来,羞耻心让他本能的站了起来,背对着进门的人,拼命的吞咽着口中的点心,以至于被噎的有些上不来气。

    进门的小厮客气道:“隔壁的客官说点心太干不好下咽,为公子要了一壶酒水,还说记在他账上,请公子放心喝便是。”

    那小厮说完便退了出去,叶清远虽自始至终都背对着来人,但还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