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私相授受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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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们出宫路上出事,特地让小的过去盯着些,时间紧迫,是以跑得快了些。惊扰到夫人和洛姑娘,还望夫人不怪。”
“子季?”姒云目光微沉,“你在乾和殿当差?”
侍卫闷声作答:“是。”
姒云心绪起伏,原身入宫只三月,与虢公鼓相识还算是事出有因,与宫中侍卫私相往来又是为何?
见姒洛抬眸望来,她敛下目光,摆摆手:“慢些走,别撞到旁人。”
“谢夫人!谢夫人!”
侍卫慌慌张张,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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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事忙,让大伙都早些歇息。”
回到褒宫,少作洗漱,姒云独坐灯下,展开攥了一路的丝帕。
递信之人,说他谨小慎微,偏偏大胆到让侍卫与后妃“私相授受”,说他粗心大意,又细致到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只用图案传情意。
丝帕上的绣纹很是精细。
翩翩彩云间,圆月含羞半遮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副尔侬我侬,缠绵模样。
像是被强光灼了眼,姒云瞳仁一缩,手里的帕子险些被烛火灼燎。
看帕子上的图案,莫不是那位不知姓甚名谁、人在何处的青梅竹马?
“大王?!奴婢见过大王!”一门之隔倏忽响起姒洛慌张的问安声,脚步声随之响起。
“夫人可歇下了?”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不甚分明。
姒云看着手上的帕子,心里一慌,左右环顾片刻,揭起灯罩,点燃丝帕,而后脱下外衣披在肩上,双手环住脑袋,作势假寐。
吱呀一声响,夜凉随风而入,房中珠帘轻摇曳,发出窸窸窣窣一阵清响。
“关门!”周王低喝出声,音调里噙着若有似无的慌张。
“为何会睡在外头?”他停在珠帘之外,不再近前,“平日里就是这样照顾夫人的?”
堂下珠光摇颤,乱不过凤眸如潭,雪雨霏霏。
姒洛刚掩上房门,闻言微微一顿,福身的同时,抬眸看向烛火荧荧的里间。
看清姒云面色煞白虚弱模样,目光一颤,却没有如往常般福身告罪,反而瞟了周王一眼,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敛着目光,一脸无畏道:“大王有所不知,夫人苦心多日琢磨出来的月下菡萏并不如表面看来那般轻易,若要月下菡萏开,非得用最滚烫的汤汁不可。”
周王垂眸,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曲,却没出声打断。
姒洛如入无人之境,又道:“夫人今日所着的莲衣,翩若轻云,薄若蝉翼,如何挡得住汤汁溅烫?若是能立时上药,或许不会有大碍,只为那曲不见知音的《凤求凰》,夫人跪地又起身,躬身又直挺,来来回回,拖延时久。奴婢敢问大王,满背灼伤,要如何安枕在卧?”
流光琮琮,房中倏忽只剩呼吸起伏,烛火轻摇曳。
若是在平日,如此这般义愤填膺、意有所指的言论怕会给姒洛带来杀身之祸,今日不知为何,周王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眉心拧起又舒展,眸光渐沉,脸色渐暗,却始终不发一言。
几步之遥,假寐不醒的姒云心里打鼓,正犹豫要不要“悠悠转醒”,几不可闻的珠帘声落入耳中,只不多时,一缕又轻又缓的吐息拂过耳畔,一只分明而干燥的手拂过颊边,落在她额头上。
“还好,没烧起来。”
“这是?”
姒云狂跳的心没来得及平复,周王的声音再次响起。
似乎是看见了案头的竹简,正借着烛火展开细看。
“那几个菜畦?”
窸窸窣窣一阵竹简声,再开口时,声音里似乎多出几分迟疑与不解。
“桃林小院……她花了许多功夫?”
姒洛一怔,似不解素来喜怒无常的周王何以没有动怒,又作好了“大不了一死”的心理建设,心一横,回他道:“虽说有齐叔齐伯帮忙,开畦之后,每日的锄草浇水,施肥耕地,哪样不是夫人亲力亲为?大王不曾过问,只一句野菜怕是无用,夫人二话不说就去田庄。如今庄上人人都说夫人是活神仙,大王可知夫人怎么说?”
周王垂眸看向珠帘之外,浮光掠影,掠不进薄雾裹挟的凤眸之下。
“夫人只说,大王英明,天佑我大周。”姒洛伏身叩首,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道,“奴婢逾矩,自沣水破虹后,夫人心心念念、桩桩件件,哪样不是为大王?夫人心善,晋夫人再如何为难,她从不曾介怀,今日也是为护她才受伤。分明非她之过,为何是她在受罪?”
昏昏烛火,皎皎眉目。
虽说大半是误会,听素来清清冷冷的姒洛字字句句为她鸣不平,姒云如何能安心假寐?
不等周王出声,她倏地一颤,两靥生娇媚,横波起潋滟,睫影微微一颤,映着烛火,一脸懵懂地醒了过来。
“大王?”她的眼里噙着初醒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