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盘双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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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牢牢抱着匣子,再次点了点头应下。
离开之前,玉明偷偷把自己压箱底的体己钱放在了红木柜子上。
小风筝也留在了这里,许夫子可以调出原本的靛蓝色,说等一月半月的玉明再来拿。
玉明对彩云琉璃也是这样说的,只说来这里是为了给小风筝补个色,全然没有提小木匣子的事情。
只是到了夜里,彩云琉璃都不在,玉明才拿出小木匣子翻看,每看一次都令人心惊。
上面每一笔父亲的字迹,都令玉明潸然泪下,她仿佛可以想象到父亲是怎样在一个个的难熬的夜晚,挑着灯写下这些文字。
许夫子没有挑明父亲去世的缘由,可也好像什么都说了,玉明侧头枕在小木匣子上,手轻轻摸过每一道木纹,父亲是因为这些才失去性命的。
也许只有蔺家倒台的那天,这份证据才能重见天日,父亲未了的心愿才会完成。
而蔺家倒台的那天,陈玄嗣也会抛弃她,那个时候的玉明该怎么样呢?
玉明自己也没有想明白,有些茫然地枕着手臂,眼泪不知不觉落了满脸。
她想她有手有脚,还会识字念书,随便找点活儿干,总能养活得了自己。
就算没有他,她也可以和彩云琉璃一起赁个小院子,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也很好了。
敲门声笃笃地响起,玉明蓦地惊醒,手忙脚乱地擦了擦泪,刚想去开门,却又想起了木匣子,连忙把木匣子塞在床底下。
玉明一打开门,就吃惊地睁大了眼。
“殿下……”
这么晚了,陈玄嗣竟然来了,他好似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华贵的衣袍,身上沾了更深露重的水汽,眉眼在水雾下愈发俊美深邃。
陈玄嗣一眼就看了出来,小妻子刚刚又哭过了,他目光轻易掠过去,屋内与往常无异,什么事能这么牵动她的心弦?今天她出门发生了什么?
“又哭了?”他目光凝在她脸上。
玉明慌乱地擦了擦脸,用力地摇了摇头。
两人还堵在门口,陈玄嗣低头看她:“不欢迎我?”
玉明比先前还要用力地摇头。
“欢迎,欢迎的。”
她连忙让开道,转身跑回桌案边,鞍前马后地倒下了茶水。
这次茶水没有凉,她捧着茶高兴地递过去:“殿下请喝,这次温度正好的。”
瞧她跟小狗一样傻乐,陈玄嗣仿佛都看见了她身后摇着的小尾巴,连带着他唇边也不自觉带上了笑。
男人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浅浅啜饮一口,停顿片刻后一口饮尽。
玉明撑着下巴,就坐在榻上,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他,只是这么看着他,也不觉得无聊,两只小脚在下面轻轻摇晃。
陈玄嗣看着忽地笑了,玉明忽然一僵,低头一看,一双长腿勾住了她的脚。
玉明挣扎了一下,不仅没挣扎开,反而把脸弄红了,隔着衣衫,肌肤接触的温度,都感觉莫名地很烫。
陈玄嗣望着她,慢慢收回了腿,抬手拿碧玺珠子轻蹭眼前白皙柔嫩的小脸。
柔软的穗子落在颈侧,痒痒的,玉明往后躲了躲,陈玄嗣放下手,目光仍落在她身上。
“我叫你养的鹦鹉呢?”
玉明舒了口气,忙站起身,跑出去提着笼子把鹦鹉拿进来,眉眼笑得弯弯。
“在这儿呢。”
她看起来很是高兴,像是专门为了向他展示她养得很好。
陈玄嗣瞧了一眼,的确养得不错,这才送给她不到一个月,硬是给养成胖鹦鹉了,跟她如出一辙的傻。
玉明趴在笼子前看鹦鹉,扭头邀功似的同他请赏,“我还教它说话了。”
“会说话了?”陈玄嗣挑挑眉,起了兴趣,起身走过去。
笼子里的鹦鹉一看见陈玄嗣就扑腾 起来,跟见了天敌似的。都说鸟儿是有灵性的,鹦鹉见了玉明就是亲近,见了他却只有畏惧。
陈玄嗣手指伸进去,逗弄了几下,鹦鹉就缩在笼子边上,靠近都不敢靠近。
玉明余光偷偷瞥陈玄嗣,这男人明明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站在那里,怎么鹦鹉都快被他吓死了。
“你要不要喂点吃的,这样也许鹦鹉就会亲近你了。”玉明想了想,这么出了个主意。
陈玄嗣笑了声,根本没拿吃食,直接伸手去拨弄鹦鹉的头。
下一刻,陈玄嗣的手就被嗛了一口,鹦鹉扑扇着翅膀,边飞边骂,“坏东西,坏东西。”
玉明都不敢看身边男人的脸色了,慌张地伸手去安抚鹦鹉,让它千万别叫唤了。怎么平常都不爱说话,好不容易说一句,还是脏话?
她怕这胆大的鹦鹉再骂一会儿,它的小命,还有她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