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城外柳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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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殿锁玉》 

    屋外正在下雪,风拍打在窗棂,檐下的纸灯骨碌碌地转着,被风雪打湿,几欲熄灭。

    地龙烧得再旺,都驱不散周身的寒气,安静得只剩下火星轻爆的声音,玉明抱着膝盖,望着前方,哭了太久,眼里都流不出泪水。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玉明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像被惊到的鸟雀,整个人缩回了衾被中,连头也整个躲了进去。

    粉衣婢女端着汤药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宽大的衾被平坦得几近没有起伏,只隆起小小的一块,那小小的一团在这里显得极为孤独,又极为渺小。

    婢女虽不是平日里伺候在玉明身边的人,瞧着都心中有些不忍,将膳食和汤药都放在桌案上,请玉明顾着身体,先用些膳食。

    玉明听见是婢女的声音,才从衾被下探出头,摇了摇头,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根本不能听,而且极痛。

    “我……不太想吃,劳烦你端出去吧。”

    婢女是遵了燕王离开前的嘱咐而来,要伺候好王妃,可她也不敢违拗王妃的意愿,只能又恭敬地将膳食撤了出去。

    “他,”玉明低着头想了想,停顿片刻才仰头看过去,“我是说,燕王殿下他走了吗?”

    婢女垂眉敛目:“是的,燕王殿下已经离开了,王妃还有吩咐吗?”

    玉明又问:“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婢女犹豫了片刻,没能回答出口。

    玉明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转过身体,面对着冰冷的墙壁,拉了拉衾被,缩成一团,不再询问了。

    玉明知道的,如果他已经下了命令,没有人敢违逆,再问再恳求,也只是在为难婢女。

    越是清楚地知道这些,心里就越难受。

    在他的眼里,她其实根本不是可以平等对待,平等尊重的妻子。

    玉明只是他所拥有的全部里,一件并不算珍贵的藏品,是一只沦在他掌心,可以随意亵玩的宠物。

    羞耻而屈辱。

    浑身上下都在疼,玉明紧紧咬着嘴唇,无助又难过的情绪完全淹没了她,疼痛由内到外,每一处都难受,双腿被迫分开到无法想象的地步,玉明很久都没有跳过舞了,就算还在练舞,都受不了这样子。

    无论她怎么恳求,怎么认错,甚至没有任何尊严地向他求饶,他都不肯放过她,摸着她的头发,咬着她的耳朵,细细地告诉她,

    “你在床上越是哭,越是骂,越是反抗,我就越要做得更狠。”

    玉明被他这样子吓得发抖。

    婢女又在敲门,轻声询问要不要传膳,汤药也已经熬好了。

    玉明一点也吃不下去,药更是喝不下去,从身到心的疼痛,和被关在这里的难受,她真的绝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吃饭,也不喝药。”

    听到自己发哑的嗓音时,玉明更难受了。

    婢女不敢再劝,可又没有办法,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

    于是婢女只能咬了咬牙,转身跑出去,禀告燕王身边的长随当夷了。

    玉明打发走婢女后,将自己蒙在衾被下,两条胳膊又酸又痛,抬都抬不起来,身体上的痛,让她不断回忆起昨夜的场景,挥都挥不去,忘都忘不了。

    他任凭自己的心意,想怎么作弄她,就在怎么作弄她,还要让她看着,让她听着。

    他把她欺负得要死了,还要说着,不是不愿意吗?怎么这么多水?水做的?玉明甚至觉得,有几个瞬间,她真的会死掉。

    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做这件事,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玉明全身都疼得受不了。

    可心里更是难过得要死。

    她双手还颤抖着,慢慢掀开衾被,往净室走,水还是温热的。

    昨夜已经沐浴了四次,都是他抱着她去的,本来是已经干净了,还换上了新的寝衣。

    可她只要一动,就觉得身上又变得脏兮兮。又流出来了。洗都洗不干净。

    这件里衣脏了,玉明不想在这个时候唤婢女进来,更不想让婢女看到这脏掉的里衣。

    可这里不是她的清风院,没有她的衣裳。

    玉明打开红木柜子,翻了一圈,只找到一件压在下面的,勉强可以穿上的里衣。可太宽大了,几乎能装下两个她,玉明将袖口挽了好几圈,蹲下来把裤脚也卷上来几圈。

    她走过去,将槅扇门栓上,虽然知道这道门挡不住他,可也像有了几分安全感。

    玉明不想再回到那张床上去了,她走到矮榻旁,靠在软枕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又累又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沉了。

    任凭敲门声响了多久,玉明都没有听见,昏沉地陷在了梦中。

    陈玄嗣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