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厨娘到大司农》 

    陆老夫人见姚姜进来，对她招了招手。

    姚姜给她和县丞各行了个礼，陆老夫人转而看着县丞：“这事的情形与今日公堂上的情形我都是据实写来，县丞大人也看过了，我便差人用八百里快马加紧送往京城去。”

    县丞为难：“陆老夫人，能否等此事水落石出后下官上报？”

    陆老夫人淡淡地：“实在是姚姜为镇国公府的管事，她出了这样的事我无法置身事外。”

    姚姜忍了这许久，这时听了陆老夫人的话，只觉眼中酸涩，眼前模糊。

    县丞也叹了口气：“老夫人所言甚是。”

    陆老夫人：“今回这事，不是姚姜以毒食杀人！这是有人来我家食肆投毒，要陷镇国公府于不义，因此我得报往朝中去。”

    县丞叹了口气：“老夫人这么说来，倒也有理。”

    陆老夫人：“姚姜现下得关押在此间，但你们女牢也太简陋，我给她添上铺盖，送来吃食可有妨碍？”

    见县丞说无碍，她转头对着陆瑾玥：“你去办吧。”

    陆瑾玥去了，陆老夫人看向姚姜：“姚娘子，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真相也只有一个。你放心，不是你做的，迟早能查个分明。是你做的，你也逃不过去。”

    姚姜已将心中的酸楚都忍了过去，对陆老夫人行了个礼：“老夫人的话，姚姜记下了。”

    陆老夫人：“你的饮食衣物乃至每日用物我都着专人送来。”

    回到女牢，姚姜才见莫红果与莫槐花来了，监房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稻草已全都清出门外，背风的屋角铺了褥垫，上面还有被子，被子上放着干净的衣裳。

    莫红果端了碗汤递给她：“姜姜姐，你喝点儿汤，我们还带了吃食。”

    莫槐花打开食盒：“姜姜姐，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我们给你做。”

    姚姜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莫红果看了看门口，莫槐花已心领神会走到门前去招呼范娘子，听着莫槐花与范娘子说话，莫红果小声问：“姜姜姐，翠兰和良辰呢？我们没见他们。”

    姚姜：“他们去朋友家做客了，你们不必担心。”

    莫红果松了口气：“他们不在便好。”

    她又向门口看了看：“杜家的叔父和婶娘到你家中去翻箱倒柜，幸而我们先将你的衣裳用物都收过了，不然……”

    莫红果提到杜家姐弟让姚姜愣了，这是私墅出事后，她第一次想到杜家姐弟。

    也是因杜家姐弟已经在张相公与云娘子的保护之下，她才能不担忧，才无牵无挂。

    想到杜家长辈在自己家中四处找寻，却连个铜板都找不到，姚姜心头的郁塞稍轻。

    她在衣囊中摸出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在莫红果手中：“这些日子我这里要花银子，这银票你找着银庄兑换出来，备办吃食用物时花用。”

    莫红果连忙推回来：“姜姜姐，不必，”

    她停了一停，对着外面张了一眼，见无人过来，小声道：“这银子我们不能收。我家也有银子。”

    莫五媳妇也急着插进来：“姜姜，这事便让我们，”

    姚姜对着莫五媳妇摇头：“婶婶别说话！”

    她将银票按在莫红果手中：“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少了银子根本进不来。我们每日的吃食用物都得花银子，何况这些物事还得送入此间来。过往的事便不要再提了，说多了只会横生枝节。你们手头有银子，来帮我时也才能不为难也不被刁难。现今正是我花银子的时候，银子少了我和婶婶受的罪就会变多。这个账你们都算不过来么？”

    一连在牢中关了两日，姚姜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暇之余将这些日子的桩桩件件都在心中细想，间或偶尔与莫五媳妇说几句闲话。

    莫五媳妇已自害怕担忧中挣扎出来了，也渐渐明白了这事的奇异。

    她拉着姚姜：“姜姜呀，这些事都扛在你肩上，你怎生扛得住？不如等我出去，设法找到这几家人，花些银子了结。去年你带着我们赚了银子，我们有银子，可以花银子。”

    姚姜郑重地嘱咐：“婶婶，此事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你好不容易才得脱身，可千万不要再搅入此事当中！这就不是银子的事！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我希望你们远离此事。将来你们就好好置办些田地，把日子过好！不要再过问这些事。”

    “你再搅入这事里来，只会让我为难！我想尽办法就是要将你们摘出去，你可别让我枉费心机。”

    莫家姐妹送来的茶饭很是丰盛，连范娘子和另一位女牢头都有满满一食盒。

    且二人手脚麻利，每日来了都会将简陋的牢室清扫一回。

    范娘子和女牢看守对莫家姐妹客气，虽常来查看，却没为难姚姜和莫五媳妇。

    第三日，差役将姚姜和莫五媳妇带到县衙大堂时，四具尸首停在当中，已是腐臭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