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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震怒,把杜庭州狠狠地训了一通,训归训,转头就唤太医去给瞧伤了。看这阵仗是打算这么了事,轻拿轻放,纨绔子倒是好命。”
裴昭端起桌上的茶盏,用茶盖拨弄着浮叶,不喝只当个消遣玩意。
偏就眼前还真闪现出那么个活生生的“玩意儿”来,明明不过是个半大的女子却装得一脸深沉,说什么仁慈,说他是信佛之人,可笑。
然而他将茶碗放回去,茶盖“锵”地一声摔在茶碗上。
裴昭薄唇间吐出一声低笑:“去把那个罪臣之女带出来。”
而温宁这边,国公夫人寥寥数语便将前来道喜的名门夫人给糊弄过去,可却糊弄不了温夫人,自得知女儿独自一人先行回去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消停,应酬完便火速往家赶。
看到女儿脖子上清晰的无比的手指印,一个没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痛骂道:“这个无法无天的畜生,竟这么欺负我女儿,还有没有天理。”
温宁本想瞒的,但又知道瞒不住,就这么矛盾的坐在卧房里看着时光流逝。
直到父母和兄长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母亲痛哭,父亲连连叹息,兄长冲动要去杜家找那禽兽算账。
“回来。”
温父一声吼,温霖这才冷静下来,虽说没再往出走,可一脸的不甘心。
“匹夫之勇,你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妹妹吃了亏,往后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让她怎么嫁人?罢,就算不嫁人,你将温宁和那个纨绔子绑在一条绳上有何益处?太后甚是宠溺那个混账,这次若不是有裴大人出面,只怕不待我们找人家,人家反倒转头要来找我们的不是。”
温霖气愤道:“莫不成这苦罪全白受了吗?”
温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容我想想。”
温宁却开口说道:“不想白受这个罪,那只能把皇宫里的母子俩拉下来,哥,能做到吗?”
温夫人被女儿冷到刺骨的声音吓得捂住嘴,紧接着又训斥:“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命了吗?”
温宁却笑起来:“惹谁我们都逃不过个死,所以别追究,至少眼下别追究成吗?父亲行走在宫中也得万分小心,防范那些阴险之人。女儿什么都不求,只盼着我们一家人能安稳度过此生。”
越笑泪越多,心也跟着抽疼,人只有经历过一回才知道,人看似拥有一切,然而实际上连清粥小菜清贫度日都是奢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窝囊可最起码安全。
这一夜与向来和乐的温家来说异常的难过,他们辗转反侧,心思沉重,温宁却睡了重生以来最为安稳的一个好觉,这辈子仔细防范定能避开吞噬人的深坑。
清早泛着红色的朝霞洒遍世间,京城中的大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在摊子前叫卖的,挑着担子行色匆匆占位置的,还有睡意未消,付钱买面汤净脸吃早饭的,人们的目光全都被一个衣着褴褛,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淤青,爬向皇宫门前的女子给吸引了目光。
她像一尾脱离了水将要失去生命的鱼,靠着最后一口气呼出震天的嘶吼:“民女有冤,求贵人做主。”
她的嘴皮干裂,血顺着缝隙从当中涌出来,让人于心不忍。
有人仔细辨别她那张蓬头垢面的脸,惊呼道:“这不是罪臣之女吗?短短几日怎么被折磨得这般不成样子?”
“我记得不是国舅爷府上的人将她带走的吗?进了鬼门关,你去哪儿喊冤都没用。”
女子忍着痛,眼睛里盛满恨,不知疲倦地从人声鼎沸的大街爬到庄严肃穆的皇城根下。
就在众人觉得这女子不知死活要死在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