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选择藏在地下赌坊的原因，清泱在附近的铺子和妓院中全都安排了眼线和暗桩，一旦发现可疑之人，发现不对劲，便赶紧撒离。

    宁王带人埋伏在地道中，只等那官员一出现，便将那人揪出，将埋伏在附近的北狄暗探全都一网打尽。

    可不知为何，朝中的那名官员应是察觉到不对劲，那日他并未前来，而清泱也收到消息，赶紧撤商。

    宁王想抓活口，逼出那官员的身份下落，他带着天字营的将士杀进了地下赌坊，又让辛荣带人堵住了地下赌坊的所有的出口。要将这些北狄暗探一网打尽，眼看着清泱已经插翅难飞，手下的暗探折损了大半，霍钰一箭射中她的后腰，她再难逃脱。

    可那时任副便的荣王世子萧炎出动了所有在大燕的暗探，合了经营了十多年的暗中势力，几乎折了所有的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营救清泱。

    为了助她逃脱，他替清浊挡了一箭，胸口中箭，霍钰以为他死了，他因天生心脏在右边逃过劫。

    当年的那一战实在太过惨烈，整个地下赌坊几乎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英武卫和北狄暗探的尸体，那些潜伏在大燕的北狄的暗探多为女子，都是孤苦无依，从小被当成暗卫训练长大，她们的后腰处都有一道火焰的标记，是被烙铁生生烙印在肌肤之上的，年纪轻轻便均沦为北狄贵族和皇族的玩物，身心受到严重的摧残。

    她们终身不能嫁人，长期被药物控制，活不过三十岁。

    霍钰抓住了那些暗探，在审讯室审问了三天三夜，她们大多熬不过严刑逼供，最终死在了本里，却始终没有人透露关于清浊的相貌的半点消息。

    从此以后，清浊便销声匿迹了，一直到今日，这个名字再次出现。

    清浊化名林月柔，一直藏身在鹿鸣别院之中。不仅多年来藏身皇宫中，还成了柔妃，这些年在后宫更是颇得圣宠。

    柔妃看向燕帝，只见他垂眸看着桌案之上白纸上拓印的小字，神色不显。

    她轻拍手掌，突然笑了，“宁王和薛娘子共同演的一出好戏实在太精彩了！但仅凭秦宓的几句话没有根据的话，凭借铜丝上刻的几个字，便认定本宫是北狄暗探吗？”

    她突然上前，跪在燕帝的跟前，“求陛下为臣妾做主，臣妾虽然出生低微，但臣妾是伺候陛下的人，容不得他人如此污陷害！陛下，臣妾是柔儿，不是什么清泱。”

    “是吗？”燕帝冷笑了一声，一把捏住柔妃的下颌，“林月柔，你到底是谁？”

    “不仅如此，皇长兄还提到了一个人，东宫书吏石靖。”霍钰道：“自皇太子出事后，东宫的大小官员全都被暗杀殆尽。但因石靖官职低微，平日为人十分低调，东宫出事后，他便趁乱出宫，因此逃过一劫。“

    当年石靖趁乱逃出东宫，躲进了一间茶坊，狠心刺瞎了自己一双眼睛，装叠作哑，三年来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靠在茶坊靠给人写话本抄书维持生计，旁人不知他的底细，加之他为人十分谨慎，这才逃过一劫。

    事关皇长兄一案，儿臣恳求父皇准石靖入宫觐见！”

    燕帝松开柔妃，那深邃的眼中绽着冷厉的光，沉声道：“准。”

    一盏茶的功夫，辛荣已经找到了清风茶馆正在写话本的石，并将他带入里官。

    石靖自己刺瞎了眼睛，在清风茶馆中艰难度日，日子过得清苦不堪，身上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裳。便是身上的那件破旧布衣已经浆洗了多次，破旧不堪，那衣裳上面打满了补丁，看得出这些年应该是过得穷困潦倒，极其艰难。

    辛荣搀扶着石靖，走进大殿，将他引到皇帝的跟前，小声提耀道：“石先生，已经到了。”

    石靖赶紧抚平衣裳的褶皱，跪地叩首，“草民石靖叩见陛下。”

    “起来吧！”龙椅之上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传来。

    霍钰上前扶起石靖，恭敬道：“先生这些年辛苦了。”

    石靖紧紧抓住霍钰的手，激动不已，“是宁王殿下。草民终于等到了殿下。草民苟且求生，便是等到真相昭雪的这一天，若能还太子殿下清白，草民死而无憾！”

    他正要对霍钰下跪，霍钰拖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身来，“石先生受苦了。先生不必下跪，本王感念先生对太子殿下的忠诚。心中敬重先生，日后先生见到本王可永不下跪。“

    提起已故的皇太子，石靖不禁潸然泪下。

    “太子殿下是难得的贤名主君。可却不幸遇难。”石靖三年没有开口说话，虽说喉咙有些滞涩，但却口齿清晰，说话铿锵有力。

    他回忆着当年的往事，伤感地说道：“当年宁王殿下远征，与北狄人交战，战况紧急，太子殿下担心殿下的安危。更是担心被北狄人窃取了燕国的军情。当年清泱出逃之后，一直下落不明，太子殿下始终不能放心。还有那位萧炎萧世子的尸体却突然失踪，太子殿下优心北狄的暗探势力仍然在京城，果然不久后，边关便传来了宁王殿下在雁门关遇到伏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