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惊觉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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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 

    洞府当中一片寂静,真正针落有声。

    葛方作为局外的那个,此刻低着头,以此掩饰外露的神色。

    他听错了?邬真人那位失踪的道侣和自家小师弟情况不同,压根就是自己出走?

    人是平安的,按说该为邬真人高兴。可看着邬真人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段时日听过的、邬真人是如何尽心尽力寻找道侣的传闻,葛方又有些哑然了。

    他半是茫然,半是尴尬,好在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沉默过后,邬真人像是又记起了他的存在,温和地说:“劳烦小友奔波。我原先是想着,有些话在信符里不好说清,这才托了袁掌门,请他与乔长老联系,将你再请来一次。”

    葛方一个激灵,连忙道:“如何能说‘劳烦’。前头便说了,为真人做事,是理所应当!”

    邬真人笑了笑。纵然天才陨落,明珠覆尘,他这一笑,依然显得俊逸清雅,霞姿月韵。落在葛方眼里,纵然他从前与邬九思并不相熟,此刻也生出几分痛心。半是为对方遗憾,半是心有戚戚。都是修行之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日后是否会落到邬真人今日的状况。

    他虽然是师父看重的弟子,出身、家底比之邬真人还是远有不及。若是哪天道基被毁,境遇只会较邬真人更糟。

    这么一想,葛方即便留意到了对方神色中的几分勉强,依然慢了半拍,没来得及出言劝慰。邬真人倒真是好脾气,已经开始吩咐值守弟子,让他们去开库、取给葛方的赠礼。

    葛方这下完全回了神,连忙出言推辞。邬九思却难得显露果断,与他讲:“也不光是谢,另有一事还得葛小友帮忙。”

    葛方连忙道:“真人请讲。”

    邬九思道:“今日之事,还请葛小友莫要对外去讲。”

    葛方郑重答应:“这是自然。”说着话,便要立誓。然而邬九思拦住他,说:“何必如此?立了誓,便要沾染因果。我信葛小友人品。”

    葛方听着,心头又是一涩,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

    袁仲林这些时日外出办事,不在天一宗内。赶回以后,才知道那玄天弟子已经来了又走。

    不止如此,那被他问起的值守弟子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袁仲林看了便知道,对方定然是得了师侄的吩咐。

    “罢了,”袁仲林淡然道,“我直接去问九思便是。”

    他这话的确是真心,但也有几分以退为进的意思。确实有用,一讲出来,那值守弟子就变了脸色。挣扎良久,还是说:“掌门,那日的情形是这般。”

    以袁掌门的身份,少峰主定不会将真相隐瞒。既然如此,少让少峰主回忆一遭也是好的。

    抱着这等心思,值守弟子言简意赅地把葛方在太清峰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袁仲林听着,初时是凝重,而后是疑问。到最后,所有心绪一起化作大怒。

    他拎着剑便上了太清峰,直接来到师侄面前:“九思!那白眼狼如今身在龙州,对否?具体是何处,玄天门那小子可有说清楚?”

    说着话,也看清了师侄如今的模样。鬓角竟是比自己走时更白了几分,身形也明显更加消瘦……袁仲林怒意更甚:“狼心狗肺的玩意儿,看我一剑劈了他!——不,还得先把人找出来,跟你请罪!”

    他原先都想好了,郁青既然是师侄的道侣,便也算是自家小辈。若因撞到应付不来的妖兽、误吃有毒的灵植而出事,那的确只能说命不好。可要是当真是遭了人祸,又牵扯到其他宗门的长老,自己拼着天一掌门的身份不顾,也一定要为郁青讨得一个说法。

    然而眼下,对方竟然不曾出事,只是自己藏了起来……

    袁仲林冷笑,恨不能直接去到骗得自家师侄如此凄苦的那人面前,将人扣到九思住处跪好!

    邬九思:“……”

    他原先正对着道侣留下的东西出神,酸涩苦痛在心头交织,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本能依然是:“师叔,不必……”

    “不必?”袁仲林打断道,“若非是他,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九思,你倒是说说,我天一宗有何处对不起他?你又有哪里待他不好?但凡有些良心,纵然当真不愿在这儿待下去了,与你直言,你难道不会与他好聚好散吗?”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师侄了。倘若当真如此,九思自是还会难过,却也会痛快地答应。保不准还要备些东西,好让郁家那白眼狼去了外头依然过得舒舒服服、安安稳稳。

    可郁青连这一步都不愿意做!他要让九思以为他是失踪了,是死了,然后用性命去召问天机镜,只为知道“道侣”——袁仲林在心头“呸”了声——的行踪!

    他如何值得?如何配师侄这样做!

    袁仲林怒发冲冠。一个在师兄弟姐妹里被评价为“耐心细致,脾气好”的人,这会儿身上泄着道道剑意。也就是他正处于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