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死讯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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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修真追夫火葬场》
时间回到数日之前。
在询问灵镜自己是否会窥探天机,镜中图影却没有任何变化的时候,邬九思便知道答案了。
他到底会避不开心头忧切,想要得到确定答案,于是像当下一样,对灵镜提出问题。
邬九思甚至想到:“如果不是我给阿青那么多东西,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盯上?——进入秘境的时候,众人是有可能分开。可只要阿青有心,他怎么会找不到其他宗门弟子?那么多人都问过了,没一个人知道‘陈初’的消息,兴许……”
兴许早在一开始,郁青已经出事了。
思绪转到这里,邬九思再也无法安稳。他咬破手指,将指尖点在镜面之上,开始画阵。
初时,灵镜尚能映出仙君端肃的神色。可随着镜面一点点被鲜红铺满,邬九思的面容也跟着被掩盖。
然而直到召问阵法画完,预想中的灵气涟漪依然没有出现。邬九思压在天机镜边缘的左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他定定注视着阵法,确定自己画出的图案并未有差,和当年母亲的教导一模一样。既然如此,怕是只有一个原因。
现在的他并非那会儿生而炼气、八岁筑基,不过六百岁便元婴的天才修士,而是一个经脉损毁的废人。
邬九思牙关微微咬紧,片刻后抬头,去看旁边的鱼汤。
虽然已经放了很长时候,鱼汤却还保持着刚出锅时的状态,味鲜无比。
邬九思却再无心思留意这些。他一手端着碗,将汤水送入口中,另一只手则擦掉镜面上的血痕,而后重新勾画起来。
这次倒是有所不同。只是几笔下去,镜面上的人影便开始模糊。邬九思知道,这正是自己成功了的证明。他心头稍稍松下一些,紧跟着却又开始忧惧。想要知道一个结果,偏又难以面对最有可能的结果。
不,阿青一定还在什么地方活着。
邬九思凝神静气,继续画了下去。
而后,又一次失败了。
……
……
往后一段时间,除了处理一些太清峰上的琐碎事务,邬九思把精力都花在了给自己补充灵气、继续尝试召问上。
值守弟子们不知道少峰主的打算,见他终于开始用积极态度对待每日的灵膳,私下里还在高兴。却不知道,那些精美的灵膳对邬九思而言只是一个媒介,让他能一次次在镜面上绘出阵纹。
也不是尝试过直接取用丹药作为补充。可丹丸中的灵气过于磅礴,于现在的邬九思来说反倒不好控制。唯一的优点是能在他再放血绘阵时能迅速地让伤口愈合,不至于被别人察觉端倪。
终于,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邬九思自己也未报太大希望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指尖下的灵气涟漪开始散开了。
闻春兰曾告诉儿子,这是召问成功的标志。
看着扩散的涟漪,邬九思头一次知道,原来凡人也可以听见自己心跳声。
“咚咚”的响动让他想起自己渡劫时的天雷。可过往时候,哪怕身在劫云之下,邬九思都能从容笃定。从前的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进境,知道自己一定能够在修行之路上长长久久地走下去。眼下的他却本能地挪开了目光,手指也微微蜷起。
只有一刻。
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邬九思又转过视线,看向镜面。
有刹那工夫,他疑心自己想错了,这依然是一次失败的召问。否则的话,天机镜上怎么会什么都没出现呢?
可紧接着,邬九思又想起母亲多年前的话语:“没有天机镜找不到的人。除非对方已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
换言之,那人已经渡劫飞升。
道侣是怎样的修为,邬九思一清二楚。修真界广阔,是曾有某个低阶修士乃至凡人误惹机缘,于是一日成圣的传说。可哪怕当真如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或者,”闻春兰的嗓音又在邬九思脑海中响了起来,“那人已经死了。”
这是邬九思最后的意识。
他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心神遭到重创,又有窥探天机的反噬紧随而来。思绪模糊的时候,他有察觉灵镜从自己手上滑落,却已无力将其握住。
再往后,就是意识沉沉,似昏似梦。
仿佛又看到了与道侣初见的场景。修士的记忆总是很好,哪怕已经过去数年,邬九思依然记得郁青微红的耳朵,还有偷看自己时的眼神。
被拒婚后依然找上门来、剖白心迹道侣忐忑而勇敢,机敏而真诚。让邬九思心头道了无数句“不该”,却还是心动。
他喜欢郁青。刚刚结契的时候,这份“喜欢”或许只是一点欣赏,还有一点“最后的几十年了”的放纵——也因这点放纵心思,往后面对道侣,邬九思又总有些许愧疚,想要给他更多——往后,情况渐渐开始不同。
郁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