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眼露愧疚。

    韩雨瑶抬手，手心轻轻拍了拍男人的发顶，柔声道：“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帮方淼！”

    说罢，她将怀中的饭盒塞进了男人的手中，“这是我给你做的跨年饭！”

    沈朝眉毛上挑，视线从饭盒中扫过，“你还会做饭？”

    韩雨瑶举起攥紧的拳头，一副准备重拳出击的模样，龇牙咧嘴，“你再这样呢！”

    沈朝反手握上韩雨瑶攥紧的拳头，笑道：“开玩笑的。”

    韩雨瑶瞪了他一眼，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沈朝松开揽住女人腰肢的手，两人十指相握，“走，吃饭！”

    两人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处，韩雨瑶激动地掀开饭盒的盖子。

    入眼，饭盒内一侧是色香味俱全的肉香肉丝，另一侧是米饭。

    “快尝尝，我特地点的......”话到嘴边，韩雨瑶紧急刹车，浅笑着从包中拿出了一双一次性筷子递到了沈朝的面前。

    察觉到男人疑惑的目光，她尬笑几声解释道：“我偶然间发现家里还有一双一次性筷子，用这个到时候还能少洗一双筷子。”

    沈朝笑眯眯接过筷子，不语。

    韩雨瑶转头望向别处，逃避沈朝的目光。

    沈朝强压嘴角的笑容，握着筷子夹起碗中的一块肉丝塞入嘴中，缓缓点点头赞美，“不错，厨艺大有进步。”

    一想到韩雨瑶第一次做饭就让厨房成功“失火”，再望向碗中的鱼香肉丝，沈朝不由由衷地赞美韩雨瑶的厨艺。

    可赞美撑不过一秒，下一秒，沈朝缓缓从碗中夹起了一块塑料纸。

    夹着塑料纸的筷子缓慢移到韩雨瑶的面前，他歪头，眼神中带着笑意，“韩雨                                                瑶，要不要考虑给我解释一下？”

    韩雨瑶偷瞄沈朝一眼，愣是没敢对上他的视线。

    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心虚。

    她抿唇尴尬一笑，抬手捏住塑料纸的一端，快速从筷子上抽离。

    “哈哈，可能是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快吃吧！”

    说完，韩雨瑶再一次将头移到一旁，目光望向窗外的雪。

    “今天一定是我今年最开心的一天！”

    “难道不应该是我跟你表白的那一天？”沈朝问道。

    韩雨瑶正视他眨了眨眼，“可是那一天没有下雪啊。”

    沈朝握着筷子的手指轻微移动了几下。

    初雪的机场，哭红的眼眶，总在有意无意刺痛着沈朝的感官。

    窗外洋洋洒洒飘下的白雪满载着那一天未相见的遗憾。

    “对不起。”沈朝再一次开口道歉。

    韩雨瑶疑惑扭头对上沈朝的目光，“对不起什么？下雪是老天爷控制的事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她嬉笑着，伸手轻轻弹了沈朝的额头。

    沈朝默默不语吃着碗中的鱼香肉丝。

    饭中还存留着盐颗粒，可进到嘴中却没有半点的咸淡。

    “沈朝，你慢慢吃，我出去玩会儿雪！”

    韩雨瑶正准备小跑出去，却被沈朝一把握住手腕，“等等。”

    沈朝起身走到前台处，将存放在内的礼物盒端出。

    他双手捧着正方形的浅粉色蝴蝶结礼物盒，缓步朝着韩雨瑶的方向走去。

    “这是我今天来电视台的路上顺路买的，看到这个帽子的瞬间就想到了你。”

    听完沈朝的话，韩雨瑶满眼期待地掀开盒子。

    粉色的拉菲草上摆放着雪白色的帽子。

    韩雨瑶笑着拎起帽子上的耳朵，“这哪里像我的风格？未免也太可爱了不少！而且要是被我的委托人看见我这幅样子，和我在法庭上大杀四方的模样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沈朝抬手揉了揉韩雨瑶的发顶，“那我下次再给你买个口罩，把你蒙面，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是韩大律师了！”

    韩雨瑶两眼冒光，“那沈总吃完饭好好工作！”她拍了拍沈朝的肩膀，迈开腿欢喜地跑了出去。

    此时的韩雨瑶像极了还未成年的小女孩。

    想起那些在江州七中的时光，沈朝比谁都清楚韩雨瑶内心是个小女孩。

    即使外人面前，她总是强装严肃，但内心当中比谁都渴求偏爱。

    雪落满地，大理石地砖面盖上了一层白被。

    韩雨瑶蹲下，试图利用地上的雪滚起一颗雪球，可因为雪的松散屡屡失败。

    她有些吃瘪，可还是不愿放弃，不断重复着手下的动作。

    “给。”

    沈朝摊开手掌，掌心中央出落着一颗小巧的雪球。

    男人的身影遮住了路灯洒下的光。

    韩雨瑶仰头，目光落在沈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