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老登攻心,道心破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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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将这一切怪罪到我母亲的头上?”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只是爱了一个人!”

    她也决然下了论断。

    承鹤面容平静,丝毫不为所动:“你母亲的爱,是自私的小爱。是将赵清越据为己有的爱,只利她一人。换句话说,她当然可以爱赵清越,但她不应该与赵清越结为夫妻。因为赵清越,是绝云派的大弟子,是绝云派的赵清越,而不是她池桑一人的赵清越。”

    “你的降生,是一场自私所致的错误。”

    “因果循环。故而你的生,也是上天恩赐,派你来偿还你母亲的孽债。”

    “你比你母亲要识大体些。你母亲的过错,我希望能在你身上终结。”

    他看她愤怒却沉默,微微一笑,继而开口:

    “举个简单的例子,倘若今时今日你为绝云派的掌门,门下三千弟子,内忧外患,此时焉儿说要带你走,要你放弃掌门之位,你会如何选?”

    “世人,与一人。孰轻孰重?”

    她怔住了,她无法答。

    从山洞里出来时,她脑子里还回荡着承鹤的话。

    “我知道你来绝云派的目的。既有此打算,便该褪去一身红尘,洁来洁去。等你坐到了那个位置,才有资格言杀我二字。”

    她孤独无助地呆呆走着,喃喃自语:“褪去红尘,洁来洁去。”

    “池桑……娘亲。”她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兀自固执地反反复复呢喃,“你是没有错的,你没有错。”

    “那么,谁错了?”

    她茫然抬头望天,瞳孔里倒映着飞絮万点:“是灰的,雪是灰的……不是白的……”

    山后的绝云巅,是一处峭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此处。满目所及,近的远的,唯有一片灰蒙蒙的白,连风都裹挟着暧昧不清的浑浊。

    “白,什么是白?”她麻木的面颊上勾起残破的笑。

    牺牲一个人的一生,去维持这座山的生息。

    这就是绝云派的夙命?就是梁惊雪费尽心力谋求的夙命?

    爱的,却不可以拥有。

    不爱的,却丢不掉。

    这样的规则,真的对吗?

    雪积在她胸前斗篷的绳结上,稀疏蓬松。她捻起在指尖,许久也未化开。

    “圣女,圣女!”是松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圣女不好了,山下雪崩了!大半山道都被掩埋了!”

    “那李,那他呢,那个画师呢!”

    “画师,画师……                                                ”松风踩得雪嘎吱嘎吱响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画师他……”

    松风扶着腰,喘不上气,一手连连摆着:“没……没,没……”

    “没了?”

    “没事!”

    “死孩子大喘气!”她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人如今在哪?可伤着了?”

    “俩人都没事儿,现在回厢房了,估摸着明年开春前是走不了了。你可要去看看?”

    她思忖片刻,呼出一口缭绕云烟:“算了,咱们去吃饭吧,也到了正午点儿了。”

    “你别去了,”松风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建议道,“还是我给你端去吧,你回屋先休息会儿。”

    梁惊雪嗯了一声。

    后厨。

    伊闯的弟子推开柴门,热浪扑面,滚滚白烟扑出木门,有如仙境:“刘师傅做饭呢?”

    刘师傅掂着大勺头也不回:“恁不废话来?俺一厨子,不做饭还能干啥呀?”

    “我来给师父端午饭,这不跪得腿伤了吗?”

    刘师傅依旧炒得起劲:“去饭堂打不就中嘞,还非得来俺这吃现炒的,俺可跟恁说,这是圣女加了钱的,不是恁想白拿就白拿的,别寻思那些美事啊。”

    “哦,我看看,看看……看看圣女伙食咋样。”那弟子揭起一旁掩着的盖子,眼神偷瞄刘师傅的动静,将手里一瓶绿色汁液倒进豆腐肉沫汤里,迅速盖上。

    烹炒的噪音很大,刘师傅全未察觉。

    松风进来的时候,正与那弟子撞了满怀,抖了一身雪,行了一礼,倒也没多想。

    他的这些师兄弟们常来偷鸡摸狗,故而刘师傅时常不满,抡着个勺追得这群猴崽子满凌云山跑。

    松风合上门:“刘师傅,我来拿圣女的饭了。”

    刘师傅一回头,咧嘴笑了:“恁来咧正好,这菜眼瞅着就出锅嘞,快端回去,热乎着吃啊。”

    松风回到她房里时,她正靠在长榻上,抱着软枕发呆,连斗篷也没摘。屋子里暖和得很,斗篷褶皱里的积雪化了,雪白的斗篷洇湿了一大片。

    闻见饭菜的香气,她才回过神来,走去与松风一道吃。

    松风看出她有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