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绚烂凋零,孤身出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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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跟我一道来的宁安司,说是看看,结果呢,看小一伤成那样说什么也不肯走了。怕你不相信她,怀疑她为了悬赏接近的小一,特地要我来说两句,给她担保。”
李焉识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乔玉书这才抬眼觑他:“一个挖我伙计,一个跳槽让我给她找下家说嘴,啧啧,我这乔老板当得……”
“她的药,还是请你多替我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能替代的,或者延缓发作的。”
“这事儿不必你说,我是大夫,有职业道德的。”乔玉书搁下笔,顿了一顿,“不过我也劝你早作打算。”
“什么打算?”
“要个孩子。”
李焉识似是被针扎了屁股一般弹了起来,怒意难掩:“要孩子?她都这样了,她自己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跟她要孩子我不是畜生吗!”
乔玉书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擎着笔,平静地看他:“你要想想她爹娘,也要想想你自己。”
“养这么大个闺女,说没就没了,老两口哪能受得了,留个孩子,留点念想,算是寄托,还能有活下去的期望,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会欣慰的。”
“至于你,不也是如此吗?”
他看着李焉识黯淡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有了孩子,池家村就不算绝后,你师兄师嫂拼死护住的血脉便也保存下来了,她在这个世上也不算赤条条白走一遭,也算给你留了东西。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你和她的血,会有她的影子,你看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就像看到她还活着一样,是不是?”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遭多少罪,”乔玉书撂下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还有十三个月,够的。”
他没有言语,他无法否认,乔玉书的话确实有一些道理。
一枚晚霞红的枫叶在黯淡的天色下坠落她的膝头。
溪客说的话,经过反反复复解释,她不够用的脑子终于听明白了,此刻垂着眼眸,慢慢地点头。
溪客终于露出喜色:“嫂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歹人近你身侧。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她拾起膝头灿烂却破损的枫叶,小声嘟囔着:“这么漂亮艳丽的叶子,也会凋落吗?还是说,在最艳丽时凋落,才最漂亮呢?”
溪客依旧蹲在她的轮椅前,艳若芍药的眉眼柔和:“艳丽美好,如果保存得好,此生都不会枯萎凋零。你可以把它夹在干燥的书页里,送给他。”
她站起身看亭亭舒展的枫树,目光搜寻着:“嫂子你要不要挑一片更完美的,我替你摘下来?”
梁惊雪仰头看她,展露大大的笑容:“不用啦,它们很努力地生长着不掉下来,我就不摘了。”
溪客推起轮椅,语气轻松:“好,那我再陪你去看看宁安司里其他的花花草草。那边的菊花开了,一大团白的黄的重重叠叠,张牙舞爪,如天边的祥云一般,咱们去看看?”
……
一桌人各怀心事用过晚饭,天色也黑沉沉了。
她的右手裹上了纱布,拿不了剑,自然也拿不了筷子,是李焉识一口一口喂着吃下的,她没吃几口便称饱了,沉默地坐在一边看他们沉默地进食。
等人散去,她又赖在李焉识的屋子里,撑着脸听他接着吟白日里 没读完的诗册。
他一直看着诗册,她一直看他。直到烛泪四溢,烛火渐黯。
“我送你回房吧。”他合上册子,天色已然很迟了。
“阿惊不想走。”她打了个哈欠。
“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回房睡去?”
“想和阿焉哥哥多待一会儿。”她坐在轮椅上,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嗯,多待一会儿可以,但是晚上要回自己的屋子里,好好睡觉,好好养病,才有胃口吃饭。”
他说着,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她正拆着糖纸包,将糖块送入口中。
“晚上吃糖,以后牙疼可别来向我哭。”他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着。
她咂着糖,仰头看他:“阿焉哥哥,你再抢我一回糖,好不好。”
他垂目凝望着她的脸庞,许是烛烟熏的,眸中含水,双颊微红,发丝散乱,在昏黄的烛火里,她纯真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暧昧至极。
他想起乔玉书傍晚说的话。
“阿焉哥哥不抢小孩的糖。”
他果断推起轮椅送她回房,替她盖好被褥,熄了烛火,才安心离去。
她躺在被褥里,凝视着垂坠的纱幔。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二天。
一睁开眼,床边围着一圈陌生人,浑身上下各种疼痛钻心地袭来,什么钝痛锐痛胀痛酸痛都分不清,只是痛得她后悔,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