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萧影往事,池家村案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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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是颐指气使,对我们呼来喝去。尤其是对我,这个人人喊打的孽种。
师父只淡然道一切皆为历练,不许我们显露,反击。他们便蹬鼻子上脸,讥讽我们,说承师叔收徒只看脸,从赵清越到龙钟月,到我,皆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师爷遣师父外出执行任务,他这一走便是一年多,我们三个更是饱受欺凌,大师兄起先也会据理力争,分辩两句,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磋磨与围攻。时日久了,他便闷不吭声,都替我与钟月扛下。
直到有一夜,师父雨夜归来,他竟将我约至崖边,那样温和地对我说,想做什么便去做,有师父在。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任性任意。
可有一回,我实在忍无可忍,将冒犯之人打得起不来身,我也因此犯了门派的大忌。师爷依规要将我逐出山门,师父竟真的出手护住了我。
他说我虽顽劣不驯,本性却善,为护同门才如此为之,非我之过。
我第一次觉得,师父,好像也没有那样不近人情,只是面冷罢了,他的心,是热的。
他还说,知晓我与师姐两情相悦,我与师姐皆无父无母,再过几年,他愿坐高堂,为我二人指婚。
他说这一切的时候,我觉着像在做梦。站在绝云巅的冷风里,不断地回想他最后的那一句:
“为师虽有心护你,可你的大师伯已然视我为眼中钉,一旦继任掌门,定然将你除之后快,逐出绝云,你与钟月……只得天涯相隔了。”
师父没说错。
故而,他的那位师兄在一次放肆纵容之后,意外身故,师父便自外归来,继位了掌门。
是我做的,在师父的默许之下。
不过,不知为何,他这次回来后身子却差了很多。
在那以后,他还要我去做很多事,我没有应允,他眼里温柔的光便一寸寸冷了下去。那些事,我若做了,师姐一定会对我失望。
我的武艺日益精湛,可我却愈发于他无用。
几年后的一日,他带回来个四岁的小孩儿,名唤李焉识,收为第四位徒弟。
我一眼便瞧出是他的私生子,长得简直就是没了胡子,翻版的他嘛。我当是个八卦告知师姐,师姐要我千万莫声张,无他,绝云派铁律:凡任掌门不得婚嫁生子。
他对外人极是温和,他却对这小孩很没有好脸,比对我们要差得多。
我亲眼瞧见,那爱捏泥人的李小四,战战兢兢却鼓起勇气,双手捧着他承鹤模样的泥人,昂起头递给他,却被他一鞭子抽去了山崖下。
承鹤对我的笑脸,在几年后师门比武的那一日终结了。我打赢了清越师兄,门派里的传言从斩钉截铁断定赵清越会继任,多出了另一派。
我成了承鹤计划里,突然闯出的变量。
尤其是在清越师兄爱上农家女池桑,自请脱离绝云之时,我分明看见,他看向我的眼眸愈发冰冷寒凉。
我天真地以为,师父一定是对大师兄太寄予厚望了,故而心伤。那我定得勤加习武,收起我的脾气,藏起我的锋芒,莫再叫他为我“师门怪类”的名声烦忧。
我也得对他这位私生子好些,也算尽一尽我那不大多,不大有的孝心。他是我的恩师,若非他,或许我早死在那个跟狗抢饭吃的冬日,更无法谈及与钟月相守。
大师兄有了孩子的消息传来,我与钟月都很开心,一则为大师兄终于可以摆脱师命,二则私心于最亲近的师父可以将掌门之位传于自己的孩子手里。
后来我才慢慢体会,明白,为何承鹤对我的脸色一日冷过一日。原来,在他心中,我同他一样,在掌门之位的诱惑下,是可以抛妻弃子的。
我的日益乖顺,日益“绝云化”,没换来他的欣慰。
我犯了个错,被他依规,从重罚了三个月的禁闭。
小四子怕我烦闷,便每日隔着窗来对我说话。
小小的人,话是真的好多,天马行空。一会儿问我什么时候娶师姐,一会儿问我我娘长什么样子,他说他想自己的娘亲了,一会儿让我出来后带他去后山挖泥巴,他寻着了一块儿地,土质很是合适,他要捏个泥人,送给他未来的小媳妇儿。
我倚着窗笑道:“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你还想在我前头?”
他在外头回:“桑桑姐姐说了,她的娃以后要许给我做媳妇儿的,这样我就有吃不完的烤红薯了。”
我坐在窗沿,百无聊赖,擦着剑道:“你管她叫姐姐,她管你叫女婿,你俩各论各的是吧?”
他在窗外嘟囔着:“她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