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双重欺瞒,一心割席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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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怒火达到了顶峰,她一定要他坦白,他为何连死都敢,却不敢说一句喜欢。不管这坦白刺耳或动人,戳人刀子还是暖人心窝子。

    她声嘶力竭的追问叫他的心愈发撕扯。

    他狠狠心,骤然蹙眉抬眼望向她,眸中亦是蒙上一层薄怒。

    “因为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是男人!美人入怀,为何不吻?我可没有你那个戴黔高尚,你若甘愿献身,我也定当笑纳!”

    她冷笑一声:“又是烂计!李焉识你当我蠢?老子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解我衣裳一个试试,你来啊!不是会系吗,怎么不会解了!”

    她见他攥紧了拳头,分明不敢伸出手来,索性握住他的手腕,朝自己身侧                                                扯了一扯,更是感到他亦使着劲儿向后缩回僵硬的手臂。

    “连猥琐男都不会装,还想蒙我?”

    他心脏痛得要死,一收一收得喘不上气儿。为何上天总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真结果了他,倒也干净。

    长痛不如短痛,他不得不为。

    他望着她满眼的怒火,紧紧抿着嘴唇,死死闭上眼睛,又骤然睁开,攥紧的拳头重重挥开了她的钳制,划过一道弧线,微微一道风拂起他额边散乱的发丝,颤动她怔愣的睫毛。

    “你不是要听吗?好,我告诉你!因为你像她!满意吗!够了吗!”

    她错愕地望着面前满眼血丝,双目之中泪光隐隐闪动的男人,他愤慨的神情那样坚定,狠绝,甚至带了几分破罐子破摔,几分终于吐露心声的松快。

    他不想用她的自尊伤害她,可他必须用她的自尊伤害她。只有如此,也唯有如此,才能叫她心底的火堆熄灭,叫她的幻梦破碎。

    正如他还是师砚时,萧影告诫他所言:两害相权取其轻。

    那时的他太固执了,自以为是地觉着对她好,照顾她,守护她,于她而言便是真的好。殊不知正是他的好,一手造就了她今后无穷无尽的苦难与心伤。

    如今,他明白了,他李焉识就是她命中一劫,自她出生那日,到今日,这劫从未化解。

    就像白绫的两头,结下了第一个结,越解越缠,越缠越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缠死了解不开,倘若无法分道扬镳,不如在团成死结之前挥刀斩个干净。

    她就这样愕然地望着他,都不会眨眼了。

    好半晌,她才微微敛下直挺挺的睫毛,口中还嗫嚅着,重复着擦药那日他说的话。她不信,她不信的!

    他分明说……

    她微微蹙眉,微微偏头。

    不,不是的。他那日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像与不像,只是遮掩过去了。

    是自己蠢,是自己想当然地以为了。以为他是喜欢梁惊雪,以为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梁惊雪这个人,而非沾了那位先夫人的余光。

    如今乍然听见他这样明确的答复,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终于解脱了。

    她喉头涌起一点点咸涩,吞咽眼泪的滋味她了解了。

    盔甲支撑着她的身躯,不至坍塌。眼角的泪光晃动着,她渐渐看不清这个人扭曲的面影。

    “原来,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向的是她的倒影,原来,你吻着我的嘴唇,吞下的是对她的思念,原来,你对我的照拂,护佑的是对她离去的遗憾!”

    她的声音越来越悲怆,语速更愈发快了。

    “你看向我,看的是她,想的是她,念的是她,梦的也是她。‘忘了’姑娘?嗬,你从来都没有忘。”

    “原来,你从来都看不到我,梁惊雪!”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破碎,支离瓦解,零落一地。

    倘若说,正月初十那天的白梅盛极欲凋,那么此刻,她是真正的凋零。

    可他不能放任她,再度被自己碾进泥土里。

    “对!我之所以留你在府上,是想多见见她的影子,我之所以保护你,是不想让她的脸在这世上再死一回!我所有的好,我所有的痴情,都是给的她!为了她!爱的她!与你,梁惊雪!无关!”

    他以为她会咆哮,会怒不可遏,会潸然泪下,她却没有。

    她也不晓得,怎的刚才还能冲他吼,冲他强硬,现如今却失语了。好在,眼睛够大,晃动的眼泪终究是盛住了,没有流下来。

    她解脱了。

    她失神地点点头,沉默了半晌,堪堪挤出一个并不算太好看的笑来,有些结巴又有些无措:“你,你早就该和我说清楚的,我没那么多银子,付……付你这些时日……陪我角色扮演的工钱。”

    她怎会不怨恨,怎会不愤怒,怎会不想捅他一剑,可此刻她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借自己,成全他对那人的痴情!

    他休想!

    她抠着盔甲的一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