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野化训练,放归山林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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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纵扑而来,将他撂倒在地,骑在他腰上,挥着拳头便是左右开弓,劈头盖脸一顿毒打。

    他胸口颊上生挨了几拳,这才反应过来。她把自己当作那夜蒙面提刀恐吓她的黑衣人了?

    你这眼神也忒不好了吧?

    他攥住她两只拳头,双腿绞上,禁锢得她遍身动弹不得:“你搞搞清楚情况,好么?”

    他望着身上怒火腾燃,拼命挣扎之人:“错误地估计对方实力,贸然出手,是要挨打的。”

    “都要被片了,还怕挨打吗?”她怒瞪着他。

    “说了三天,便是三天,在下言而有信,三天内绝不伤你。”

    他看她略和缓些,这才松了手。

    她气冲冲撤回手臂,坐去一边,揉着被攥疼的手腕。

    他看她对着火光,没好气儿地翻着那本剑谱,嘴里还絮絮叨叨,目光转向她身侧的篮子,佯装随口发问:“你这么护着那篮子泥巴做什么?”

    她正钻研着剑谱里挥剑小人的招式,入了神,心不在焉地回:“捏泥人啊。”

    “所以你先钻泥地里,打个样儿是吗?”

    她没心思回怼他的冷嘲热讽,对着火光翻了一页,淡淡地回:“阿焉哥哥说,绝云派后山的泥最适合捏泥人了,可他不得空,我就自己去挖了。”

    “你认识路?”

    “我认识字,路边有指引牌。一个写:我在绝云派很想你,另一个写向前步行二里进入凌云山。”

    “你没有被人劫持?”

    “有啊,你。”

    他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剑谱,手上还比划着招式,心里颇是自得。

    这剑谱是他这两日亲手所绘,将原先干巴巴的文字翻译成两个小人持剑对打的图画,看得出来很对她胃口。

    他探身,伸手去提篮子,她余光瞥见一只手伸来,当即往怀里惊慌一抱:“不许动我东西!”

    “我也会捏泥人,比你的阿焉哥哥会得多,让我试试?”

    “你再如何厉害,也不是我的阿焉哥哥,拿开你的脏手。”

    他悻悻收了手,转向火堆边烤火,烧得他的面具发烫,不得不又往后缩了缩。

    厚厚的芦苇叶铺得松软,他索性躺着看她。

    她先是坐着看,再是躺着看,再是趴着看。她从一脸兴奋看到眉头紧锁,满目伤怀。

    他躺着,拾起手边的小石子砸了过去:“你怎么看剑谱还看伤感起来了,有这样难吗。”

    “这上头的小人,长得好像我的阿焉哥哥。”

    他望着剑谱上的无脸小人,纳了闷:“这你也能看出来像?”

    为防分散她注意力,他这几日绘制时是特地没画相貌的。

    她撇着嘴,挪去一边背对着他,倔道:“就是像。”

    他心想我就在你身边你没认出来,对着个剑谱哭哭啼啼,你这思念多少掺了点水吧。

    “握剑的耍帅姿势也一样,收剑的狂拽造型也一样。”

    她手指来来回回摩挲着剑谱上的小人,自言自语,抽噎着:

    “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就好像,好像……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一样……”

    李焉识:……

    他拿起根芦苇,用苇叶扫扫她垂在剑谱上紧贴着画像的脑袋:“这么喜欢?他有什么可喜欢的?”

    他单手撑起脸,兴致勃勃,要听她说说自己有多少好处来。

    她有一肚子心得要与他分享,张了张口,却又闭上,挪去一边:“别打扰我学习,我爱学习。”

    “成,学去吧。”他便又悻悻躺下,看她眉头紧锁,研究起招式来。

    今日与绝云派的冲突,会在明日太阳升起后,如流水般无孔不入地灌满白水城的大街小巷。宁安司,已然不安全了。

    更为可怕的是,留给她的时间被压缩到无以复加,那也是他与她最后一点时光。

    他与她故事的结局,从初见,便一眼望得到头。像丢进水里的石头,无论波涛怎样翻涌,最终一定会沉底。

    他凝神地望着她专注的侧颜,慢慢回想起初见。

    他对她,是情不知所起,是怦然心动,是烈火燎枯原,是爱意如野草疯长。他是头一回生出这样纯洁热烈的感情,爱来得太美太好,他太害怕,太想抓住。

    他最初的做法,如同驯养一只小兔子,将所有锦衣玉食都堆到她面前,娇惯着,怕寒风吹着烈日晒着。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才发现……他没给她喂水。

    她不需要那些东西,她只需要一口水,就能活得很好。这口水,她可以自己去找。

    他不会爱人,只知道一腔赤诚一股脑儿将她拴在身边,避免她接近那个两败俱伤的答案,他以为这样,就是对她好。

    再后来。

    他以为一次又一次的分离,是上天在考验与她的爱情。以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