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生计，不知赚钱之艰辛。www.zicuishu.com

    忙得几天砍柴、烧炭的活儿，刘锦雁这个长安城里的大小姐、边关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小将军，样子已经潦草到无法言语，无暇顾忌脸上、手上炭色的黢黑，连杂发也毛刺到根根飞起。

    要赚卖炭的钱，还不只是砍柴、烧炭，还得把炭给人送上门。

    这些，刘锦雁倒也不觉得丢什么颜面，只是看到管事的递给江夙夙的几两碎银，她觉得少了点。

    这就是她们三个，忙活了好些天，赚到的钱，好几筐的炭，才卖这些。

    此种疑惑，旁人不管，管事的只负责钱货两清，江夙夙拿了钱，正要带着袁娘和刘锦雁离开，却见乔衡走来，是以，三人默契的把乔衡赌在中间。

    乔衡先见脚，后见人，抬头看到是她们三个，瞥见她们个个的手指缝都是煤黑，当即知道她们是为何在此，他往这户人家的门一指，挑眉，张口哑然。

    虽好些天在外头忙着砍柴烧炭，但江夙夙她们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何事，是以，江夙夙回头朝大门看了一眼。

    “太史令？”

    乔衡点头。

    刘锦雁见了，转身叉腰，把大门从上到下的看一遍。

    “这就是那个被亲生女儿气到叶血，不上早朝的太史令家？我就说，刚才，管事的婆婆怎么是一副办丧的脸，难怪。”

    乔衡头低到刘锦雁面前轻声。

    “姑奶奶，要说人是非，也别在人家家门前。”

    刘锦雁后觉，赶紧捂嘴。

    她们三个把路给乔衡让开，见得乔衡上前去敲门，管事的婆婆开门后，对他客客气气。

    待门关，江夙夙她们正欲走，忽又听身后有声音传来，三人回过头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姑娘骑到了墙头上，准备跳下来，她们三个的视线自然的跟着小姑娘，从墙头移到地面。

    因知这是太史令家，江夙夙也就能猜到这小姑娘是谁。

    “柯小姐这是准备上哪儿呢？”

    听到人声，柯云染才发现，自己逃家的一幕，被人瞧见，她向面前的三个姑娘各看一眼，露出霜冷的一面。

    “要你们管！”

    刘锦雁有点被气到，袁娘拉了她一下，她才忍住不发火。

    “我们才懒得管，只是，你就这么走了，怕是以后不好见面，想再见你爹一面也困难，别以为你爹还有很多时间等你回长安。”

    听到这话，柯云染走到刘锦雁面前，不喜的教训。

    “少咒我爹，当心我告诉他，治你个大胆！”

    这平民百姓要受的气……

    刘锦雁真的受不来。

    撸起袖子，就想好好教教柯云染，轮到江夙夙拦她，站她身前，看向柯云染。

    “你枉顾父亲之命，一心跟着一个男人跑，你才是大胆！”

    不等柯云染还嘴，江夙夙又道。

    “你爹还有多少时间，你也不自己看一看！”

    柯云染盯着江夙夙，嘴上倔强，心里却生不安。

    “凡人哪知天命？怎么看？如何看？”

    江夙夙在步暝他们嘴里，知太史令因女儿一事，近有变化。

    “看头发啊，看头发就知道时间。”

    想起师父教的，她句句讲来。

    “气血耗降，青丝成霜改，消减的便是时间，气血是人之根本，待一人华发满，便是条催命的绳子已悬在脖子前。”

    说罢，她也不理柯云染能不能明白，拉上刘锦雁跟袁娘就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断，便是能阻眼前人弃父母，此人性子如此，不思，不悔，那就很难更改。

    柯云染被几个陌生人训傻眼，她们说的话，都转在她的脑海，想起爹吐的那些血，想起他鬓边开始发白，家人的重量，像是秤砣一样挂到秤杆，秤盘上放着梅开。

    远离太史令家，刘锦雁朝天看，小夜枭一直在空中跟着她们。

    “我先前只是想劝她，夙夙，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史令不剩多少时间？”

    江夙夙扭头看她，答得理所当然。

    “是真的啊，她爹都被她气吐血了，吐血最为亏命，要是她这一走，她爹最长，活不过十年，多吐几次血，还会缩短时间。”

    受爷爷之托，探望过太史令，乔衡急着离开去办案，出门时，遇到门外站着柯云染，见其手上挽了包袱，像是从外头回来，出于好意，提醒她。

    “梅开如今不在青楼，你不要急着去找梅开，我们所说的从长计议，是想让你们趁这段时间，冷静思考，你要想明白，梅开也要想明白。”

    柯云染不知乔衡其意深远，还想问他，梅开去了什么地方，乔衡却已疾步离开。

    办完私事，办公差。

    乔衡去查那些跟宋世显打过交道的人，或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