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迎柳 第(2/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以宁是对宁佳与心有芥蒂不错,却也实有不解。
阁中无论男女,宁展不说以礼相待,至少是公事公办。然到了宁佳与身上,人情一私,态度再一私。
宁展结识宁佳与之后,以宁甚至觉得十年来水波不兴的殿下脾性都躁了不少,偶尔却又多出些无端的耐心。
以宁瞧着宁展的背影和那双紧握的拳,恂恂试探:“那,属下即刻将其除名?”
宁展半晌不作声,像在沉思。
“殿下?”
“嗯,不忙,且往后看。那般身手,若送出去让迎柳阁捡了,”宁展回过身,“岂不冤枉么?”
冤枉......吗?可若留下,还不知是福是祸。以宁欲言又止。
宁展见以宁似有异议,接着添补:“墨珩就好收女隐士。”
“公子言之有理。”以宁道。
“尤其是模样出众的小姑娘。墨郎中一事已将人牵扯进来,墨珩很快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那同思思一般大的年岁,即便不入迎柳阁,”宁展面色严峻,“恐也难逃墨珩魔爪。”
以宁不作无用的提醒,毫不提是谁前一刻还说宁佳与身手了得,后一刻便说宁佳与连墨珩那样不够看的拳脚都难以应对,只道:“公子英明。”
“若无他事。”宁展欣慰地拍了拍以宁,“你是不是该去替墨郎中煎药了?”
“是。”以宁拱手告退。
以墨清楚自身并无大碍,说破天去,也就是昏迷时在岩穴中待太久,受些春寒罢了。
可如何有威望的大夫,也架不住一个咬定她病体未愈、坚持督促她服药的小弟。每帖药再冠上个“嘉宁世子亲赠”的名头,硬生生将擦破点儿皮的伤情,养成眼下这副伤筋动骨一百日的架势。
想着小弟同自己分别几载,许是关心则乱,以墨便由着以宁瞎忙活。横竖依她的现状,适当用些补药也无妨。
谁承想以宁不仅缠着她服药,医馆也不让她去,生怕她积劳成病或是外出遇劫。
一连七日无事可做的以墨终于闲不住了,任以宁讲什么道理,她今次好歹要去医馆走两圈。
以宁败下阵,只好向宁展告假,追到以氏医馆当门神方才安心。
宁展得知以墨外出,心里拨起算盘。有人一开始便打上以墨的主意,眼下没得着好处,自不会善罢甘休。
他换了套靛白相间的箭袖轻衫,藏蓝绑带束发,脑后玄青瀑布也似,高高垂落。负剑迈步城中,一身轻松逍遥,真浑如哪家逃了射御,翻墙出来耍剑的公子哥。
湖滨尽是潇潇雨夜打落的残枝柳絮,丛间可见宁馨钟爱的花贼上下飞,长街亦见结队的小童嬉闹追。
公子哥学着野狐狸往日的散漫,扬起适才随手买的纸扇,跟那群小鬼经过简陋的茶亭、生意不甚景气的水粉行和酒家,及相较之下热闹熙攘的冰酪铺子。
再往前一段便是以氏医馆。
宁展挤进冰酪铺,左顾右盼,摸了张小桌入座。在宁佳与眼里,这哪儿是什的少年公子,简直像个吃不饱饭的惯偷。
季春渐至,此际丽日当空,吃冰的客人有增无已。
宁展窥察一阵,却发现大家碗里盛的不是宁佳与隔三差五端在手上的冰酪,而是大块大块的冰坨。除了冻得发白,再无颜色,更没滋味。
樵夫边饮凉水,边等冰坨化作可以入口的大小,含在口中,弓腰拾掇脚边的柴草。
劳工等冰化尽了,将冒烟的水灌进腰上别的羊皮袋里,舍不得先饮半口,丢下铜板便往外赶。
屠夫则用粗布包住冰坨,掐紧了布口,抡锤那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