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见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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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宁展情窦初开,看元叶祭拜李氏当家人,以为那位家主乃是外祖母芳年旧好,理所当然把对方想成了男子。今通观多方新讯,他重新把目光锁定在青竹阁早有所察的女子身上。

    此人正是琛惠年间的李太保,李施。

    七州王室及世家皆对李氏前尘闭口不提,尤其对李太保的风闻避之若浼。

    基于消息尚不曾互通的情况,面对宁展提问,自称元家手下的柳如殷都能答出“李施”二字,他更加坚信其人确实存在。

    而青竹阁原先探到的风声,却是李施在琛惠年两州大战期间病逝,否则元氏宗祠也不会平白供着李家主的无名灵位。

    可李氏巫术神乎其神,且李施年纪轻轻位极太保,她会死得那般简单吗?

    抑或说,那些老谋深算的野心家,果真舍得让她死?

    宁展那声称谓何其突兀,李主事竟也不以为意,怒色倒是退了一半。

    她气定神闲地抿茶,少顷,慢悠悠道:“什么太师、太保,不都被三大州的主子料理干净了。”

    “李太保这是不认了。”宁展饮过花茶,方寸不乱,“那么墨川王太后呢?”

    “哪儿?墨川?”李主事嗤笑一声,搁下杯盏,“那谁知道!展凌君若要问步溪王太后,兴许老娘还能编出段像样的别史。”

    宁展兀自为李主事添茶,好言提醒:“汴亭元氏,太保都不肯认了?”

    其实,他摸不准外祖母和这位李太保到底是何交情。

    毕竟元叶一面对李氏缄口不谈,一面将外人的灵牌供在自家宗祠,香火还添得格外勤。

    宁展这回只能赌。

    假使李太保对元家有恩,他知恩来报,入情入理,再和气不过。

    如是元家亏欠于李氏,他怪不着旁人,唯怪自己南行以来就没有不背运的时候。熊霆的死再加上元家的愧,得是新仇旧账一起算。

    依着李太保那些想来惊世骇俗又不为人知的本领,莫说往下取敬令,宁展今日怕连茶楼雅间都出不去。

    “不认识。”

    李主事随手转动木案上的茶盏,漠然道。

    宁展连对面的热汤泼在自己脸上有多烫都想好了,李主事这个回答,似无旧故重提之喜,亦无仇人见面之忾,着实出人意料。

    正因如此,才有古怪。

    不足一个时辰,李主事对宁佳与如何疼爱,又对他如何厌恶,宁展单从言语间便深有体会,足见其爱憎分明。偏偏谈及元氏,如此若即若离,不可谓不刻意。

    宗祠非粥棚,灵牌亦非米面,就算是接济,试问哪位能够仁德到将陌路人安置在自家祖宗安枕的地盘?

    关系走至这一步,不是极好,即是极劣。

    “永清元叶,正是当今墨川王太后。”宁展直言道,“是晚辈的外祖母。”

    李主事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反驳。

    “就你?”

    这又是什么微妙的回应?怪道从古至今的超世奇才都无法被寻常人理解。他阅人多矣,照样读不懂李太保的天书。

    “晚辈不才,确是元家后人。”宁展颔首道。

    “你是不才。”

    李主事将茶一饮而尽,好像尝不出半点温热。她望向窗外的葱翠,不知思绪何在,末了,总算想起来接着问。

    “元家......都有孙辈了?”

    宁展闻言愣怔。

    纵使听雪阁通风罗讯的本事稍逊青竹阁些许,然李太保身为暗阁主事,岂会耳目闭塞到这般地步?

    宁展心有疑虑,却觉得李主事不是愿意与他兜圈子的人。

    “太保不知?”

    李主事随口应一声,没了下文,甚至忘了驳回所谓的“太保”之称。

    她确实不清楚汴亭元氏的现状,但与其说不知,不如说她就是在回避元家的所有消息。

    在她看来,自己和元叶一样,两州大战始,二人分道扬镳、不相闻问。

    但元叶并非有心与旧故断交,而是掘地三尺,寻不到李施的踪迹。

    李施则高卧山庄,做起了见天儿看小娃娃写字、打拳的暗阁主事。山上清净,正好她无意听人议论外头的变化,尤其元家,连知悉自己病故的消息都是靠步千弈转达。

    听雪阁及步溪王室了解李施的忌讳,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元氏。

    致使墨川王后待产、文怀长郡主和亲、嘉宁大殿下出世,她皆是略通其事,不晓其人。

    是以,李施没料想墨星徉真让元叶成了王后,同样不虞失联多年的故交尚在人世。

    “晚辈听闻,太保与外祖母从前关系甚睦。太保隐逸多年,”宁展语速渐缓,恂恂试探,“不打算与外祖母通个书函、报声平安吗?”

    “小鬼懂什么。”李施瞪着宁展,反唇相稽:“你们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