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机，就在两家餐厅中间的过道里。

    林泠把每台机器大致看过一遍，最后在一台机器前停下。里面的玩偶是帕恰狗，每只的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的睡帽，昏昏欲睡，林泠不禁多看了几眼。

    季云泽把游戏币递给她，“试一试？”

    林泠有些迟疑，她抓不准，到现在为止就没有成功过一次。

    “我抓不上来。”

    “没事。”季云泽晃了晃手里的游戏币，“反正现在也在等位，不如玩一玩。”

    游戏币投入机器中，时间开始倒数。

    林泠握着操作杆，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爪子在空中摇晃着，停到她目测的位置。她呼出口气，按下红色键。

    机器爪缓缓下降，在玩偶的位置停顿了一秒。接着虚晃一枪，收回爪子往上升。

    果然，她的抓娃娃技术一点长进都没有。

    叮铃哐啷，新的游戏币投入机器中，时间又开始倒数。

    林泠侧头看了季云泽一眼，只见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玩。

    第二次有些进步，至少夹住娃娃在空中晃了几下才掉落。

    第三次又回到原状。

    “不玩了。”林泠松开操作杆，撇了撇嘴，“肯定是这机器的原因。”

    “嗯。是机器的问题。”季云泽配合着。

    林泠吐槽的话还没接着说出口，就又听见硬币投入的声音，她疑惑地看了眼机器。

    发现时间又开始倒计时。

    不是吧，还来。

    “我……”林泠刚一开口，就察觉季云泽站在她身后，紧接着她闻到股若有似无的柠檬气味。

    她的身体僵住，手不知道往哪放。

    季云泽似是没发觉她的不自然，他的手握住操作杆，眼睛专注地盯着爪子的移动。

    “爪子左右摇晃几下会更好抓。”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打在林泠的耳朵边，痒痒的。

    “嗯……”林泠的心思已经不在玩偶上了。

    “最边上的这个可以吗？”季云泽问她。

    “可以。”她其实没听清他的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回答。

    明明他们之间没有接触，只是靠得比较近，但林泠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

    机器突然发出“咚”的一声，林泠的思绪突然回笼。

    她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季云泽弯腰拿出帕恰狗，她才反应过来他抓到玩偶。

    “送你。”季云泽把玩偶递给她。

    林泠呆呆地接过，喃喃了句，“谢谢。”

    季云泽：“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林泠懵懵地看着他，“嗯？”

    季云泽解释着：“刚刚在火锅店前我看你不是很开心。”

    林泠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她的情绪，还特意带她过来夹娃娃。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林泠重新看向他漆黑的眼眸，嘴角翘起，“谢谢。我现在很开心。”

    火锅店前的叫号机又在进行新一轮的叫号，“B132,B132”。

    这好像是他们的号。

    “好像到我们了。”林泠丢下一句，就匆匆跑走，她怕服务员没看见他们就自动跳号。

    “B132的客人……”

    “这。”

    “您的小票出示一下。”

    小票？好像在季云泽那。

    跑回去找他拿，好像也不现实。

    林泠想起手机上还关注着火锅店的公众号，里面就有排队进程，她按出界面问服务员：“这个可以吗？”

    “可以的。这边请。”

    林泠转身看到款步走来的季云泽，朝他招了招手，便跟着服务员进店。

    拉开椅子坐下，林泠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帕恰狗，想起几分钟前的场景。

    她摸了摸耳朵，有点烫，估计现在看起来是红的。

    几缕碎发扯下，盖在耳朵边，想掩人耳目。

    -

    火锅店内的装修是传统中式风格，顶上的油纸伞错落分布，桌与桌之间用屏风间隔着。

    林泠坐的位置靠近窗边，一眼就能看到外面走廊的景象。

    他们刚刚点了不少菜，现在也已经陆续上桌。

    锅内汤沸腾着，升起缕缕烟雾。

    锅底一半菌菇一半红油，林泠其实吃不了太辣，但吃火锅没点辣味又少了点什么。

    林泠夹起一片毛肚在红油锅里涮着，心里默默倒数着时间。

    三，二，一，好了。

    她夹着毛肚蘸了几下调料，轻吹几下，吃进口中。

    眼睛无意间瞥了眼外面，与呆站着的林湉对上目光。

    “咳咳咳。”林泠被毛肚辣到，连咳几声。嗓子里的辣意一时压不住，她接过季云泽递来的果汁，连喝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