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辉太璀璨，太骇人恐怖。

    无穷无尽魔光交替相映，仿若一片漆黑如墨烟云，如梦幻泡影，好似不存现世。

    又像是自未来而来，降临现世，取代魔祖意识，掌控魔祖身躯。

    闻言，牧长青轻叹一声。

    若魔祖就此陨落，他可承认魔祖算得上古今未来，他所有敌手中值得尊敬的敌手。

    可如今，他竟然选择放弃自我意识，接引灰色祖原未知意识降临，替他参战。

    魔祖闻言，神色不为所动，迸发魔光的双眸越发冷漠，最终彻底湮灭。

    一头黑发彻底化作耀眼白色，随风飘荡。

    其周身气质流转，一缕缕灰色大雾自魔祖身躯浩荡而出，弥漫天地。

    此刻，魔祖不再是魔祖。

    “魔祖”双目开阖间，一片疆域无边的灰色大地取代其黑色眸光，背负双手，身前祖刃悬浮旋转，响彻叮当叮当摄人心魄之音。

    “葬帝？亦或者说，岁月中又一个变数，诸世最可怕的变数牧长青，你好，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七大祖神之一，你可以称呼我为祖神魔！”

    那平淡之音，回荡黑暗天地，整个灰色古路。

    所有灰色大雾席卷而来，缭绕祖神魔身躯兴奋跳跃，欢呼。

    万灵臣服，岁月幻生幻灭，永恒轮回由其意念掌控，所谓因果命运，不过是其脚底践踏的蝼蚁。

    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怕伟力？鸿蒙岁月，亦不过是其掌中衍生之物。

    他的气息，好似修行大道绝巅，登峰造极，霸绝诸世。

    秩序规则，乃其创造而生。

    仅仅是屹立在那里，却如混沌鸿蒙，演化先天生灵。

    牧长青眉头微挑，神色却一如既往淡漠冷冽。

    “祖神魔？祖神境？”

    牧长青开口的霎那，诸天响应牧长青话语，道祖与玄月娘娘瞬间寒毛倒竖，冷汗直流。

    大恐怖，无尽天威瞬间降临，令他们不自觉恐惧后退。

    “念诵吾名，诸世生灵，皆有所感应，无论是谁，皆会感受到极致恐惧，因为……万物起始，皆归祖原。”

    祖神魔淡淡开口，脸上带着无比随意之色。

    哪怕面对牧长青这个古今未来，包括被葬去的未知岁月中最可怕变数，他亦没有太过在意，放在心上。

    “有趣，所以鸿蒙岁月是尔等创造？又或者说，尔等曾经创造无穷无尽鸿蒙岁月，又将其抹去？这是为什么？乐趣？玩弄？”

    牧长青并未急于动手，既然眼前此人并不将其放在眼中。

    那么，透露一些关于灰色祖原创造鸿蒙岁月的真相，或许并非不可。

    祖神魔闻言，抬手引动灰色大雾，化作无上神座。

    随后，他伸出右手，轻弹祖刃，将其急于神座右侧，庞大身躯缓缓坐下，右手撑着脑袋，态度随意开口。

    “创世，毁灭，变数……不过是一种规律，顺其自然罢了，如果真要附加一个理由，或许真的如你所言，便是乐趣。”

    此时，祖神魔周身的景象太恐怖，太过骇人，令人难以置信。

    他的身躯之大，自然无法丈量，皆是超脱时空概念的存在。

    那灰色无上神座，以数之不尽灰色尘埃构铸而成。

    每一粒灰色尘埃，皆是一方灰色大宇宙。

    这些大宇宙，或许枯竭破败，或许孕育无穷无尽星系与大界，存在数之不尽生灵。

    所以，整个鸿蒙岁月，对于此等生物而言，或许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罢了。

    牧长青背负双手，仔细品味祖神魔言语之意，轻笑一声，再次开口。

    “规律？乐趣？或许吧，尔等是真正的超脱，超脱一切可知，命运，因果，造化，天道等最为恐怖强大的存在，对于尔等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虚影罢了，触手可破坏。”

    “对于尔等而言，时间，空间皆无意义，所谓的永恒，大道，宇宙，混沌，古今未来，岁月，一切可出现的概念，皆为乐趣……可我牧长青，却早已跳脱这些概念，你……真的有信心面对我？”

    牧长青言语平淡，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甚至盛气凌人之感。

    却充满癫狂霸道之意，拥有超脱一切的无敌自信。

    “啧啧啧，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你确实是变数，是那个可怕的东西创造的变数。”

    说话间，岁月不知流转多久，因为时间概念，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或许仅仅是片刻交谈，现世时空，却已过去千万载岁月。

    “可那又如何？你永远不明白，灰色古路仅仅是考验，考验你这变数是否拥有资格踏入灰色祖原，面对我等真身的考验，你此刻的言语，在我看来，极其幼稚可笑。”

    祖神魔嗤笑一声，随意态度中，难免露出丝丝轻蔑漠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