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青眸光看向袁大头，发觉他的异象。

    此刻，他的气息与灰色岛屿完全融为一体，好似他便是灰色岛屿，灰色岛屿便是他一般。

    袁大头出现，自然令道祖与玄月娘娘略感诧异，却并未多说什么。

    身为这个层次生灵，自然能猜测到袁大头与灰色岛屿有关。

    亦或者说与灰色祖原入口有关。

    “大人。”

    袁大头此刻态度不再带着谄媚嬉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与平静。

    其周身岁月气息同样诡异，像是活了无数岁月，比之先天生灵更有古老。

    又像是初临尘世，不染尘垢的婴儿一般，纯洁难言。

    牧长青眸光流转，散发炽盛光辉，瞬间窥探袁大头本真来源。

    只见其身后，一层层诡异大雾笼罩，遮掩其真实来源。

    然而，在牧长青至高之力推演之下，诡异大雾如洋葱一般，层层剥离，显露本真。

    那是一颗菱形灰色石头，类似混沌界石，却远比混沌界石更为坚韧可怕。

    它的气息极其古老，可追溯到最为古老时代，亦或者说是万物起源之始。

    眸光开阖间，牧长青恢复平静神色，褪去紫芒。

    “你与灰色祖原入口有关？”

    牧长青径直开口，并未弯弯绕绕。

    对于他而言，需要委婉言语者，这世间并不存在。

    袁大头抬头，平静颔首，开口道。

    “灰色祖原入口，亦是出口，名为玄妙，鸿蒙岁月之前，灰色祖原曾爆发恐怖大战，那场大战太过恐怖，影响后世岁月走向。”

    “大战持续亿万纪元之久，整个灰色祖原几乎崩塌，最终有一禁忌之物，崩碎玄妙而出，逃离灰色祖原，隐藏入未知岁月之中。”

    “而我，则是玄妙之门中一块基石，被禁忌之物裹挟，随同掉入未知岁月之中。”

    袁大头言简意赅，道明真相，关于自身来历。

    同时，他牵扯出惊世之秘，关于灰色祖原的秘密。

    道祖与玄月娘娘震惊不已，到底是何等存在，竟然可于灰色祖原中爆发惊世大战。

    且根据袁大头三言两语推测，此战并非碾压，而是旗鼓相当，甚至算得上两败俱伤。

    甚至，最终有可怕禁忌脱离灰色祖原，隐入未知岁月。

    牧长青闻言，身躯屹立原地未曾动弹。

    头颅微低，如黄金浇筑而成的浓密黑发散乱披肩，遮挡眸光。

    其瞳孔之中，一缕缕紫雾在缭绕，葬天珠影在旋转跳动，仿佛因为袁大头的言语，牵扯出尘封禁忌过往。

    良久后，死寂空间传出一道复杂轻叹之音。

    这声音，自然是来自牧长青。

    他面容失去以往淡漠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难以言喻的复杂。

    “与你有关吗？看来……我来到此地，并非偶然，而是注定。”

    牧长青能感受到来自葬天珠的复杂情绪，自然而然发出轻叹之声。

    毕竟，如今的他，便是葬天珠，与其彻底融为一体。

    他目光淡淡看向袁大头，袁大头抬头回应。

    片刻后不自觉挑过目光，不敢直视牧长青那瘆人目光。

    身躯微微弯曲，恭敬开口。

    “大人，我可感召玄妙现世，助您踏入灰色祖原。”

    袁大头此刻已然明白，葬天珠便是无尽岁月之前，崩碎玄妙，裹挟它逃离灰色祖原的禁忌之物。

    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诞，遇见牧长青皆是命中注定，绝非偶然。

    而他存在的意义，他的使命，此刻已然揭晓。

    “不后悔？”

    牧长青恢复往日平静，淡淡开口。

    袁大头闻言，沉默片刻。

    随后抬头，挠了挠大光头，露出曾经贱兮兮模样，谄媚一笑。

    “不后悔，我本是死物，于时空中流离无尽岁月，遇见主人，重获新生，得遇良友张兄，魏兄，纳兰兄等等，当然还有南妖……精彩岁月，已然足够。”

    “我的使命是注定的，能助大人重临灰色祖原，是我的荣幸。”

    说到此处，袁大头露出缅怀之色，脑海闪过往昔一切，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牧长青见状，并未多言，亦无多大感触。

    他本就是独行世间的孤勇者，天下苍生，皆为棋子。

    岁月生灵，皆可丢弃。

    命中注定，何必遗憾。

    “好，我会保留你的意识，寻着岁月逆流，回归现世，或许于未来某个时代，你将重新苏醒，恢复记忆，回到天庭。”

    这是牧长青的承诺，自然会信守。

    当然，这是顺手而为之事，若事不可为，他只能丢弃袁大头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