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杀入城中啊！

    射！弓箭队去射蛮子弓队，压一压他们！还有没有油了？再倒油！不能让蛮子攻上来，火把准备好了吗？

    呼喊声伴随着箭雨和血花飞溅响彻城头，城下的蛮子们与城上的军将们比着谁嗓门更高，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箭矢穿了喉。然而不仅还没到蛮子劫掠的时节，也不该有这样的攻城场面，这等景象还真是北刃城的初春中不常见到的。

    毕竟那些蛮子们也都不傻，从上到下任哪个都不想窝在此等雄城之下拼命，即便是要南下也是更乐意费费牲畜的脚力绕远的。然而此时的上天并不允许这么做，绒绒的大雪花正在北风吹拂下洒落下来，也不知会冻死多少刚冒头不久的嫩草。

    没了草就会饿死牲口，牲口少了就会饿死蛮子，即便还没大规模地死人也实在是令人绝望的很。毕竟向其他方向移动还要与不对付的部落碰上，骑兵之间的攻杀未必就比攀援雄关更加温柔些。

    所以不妨铤而走险地闯一闯高大的关隘，好歹之前的商旅带来了南边生乱的消息，这北刃城中的兵力已经被抽调了半数去平乱了。所以即便是拼死攻城也总归希望更大些，说不定还真可能靠着人数优势硬堆下来呢。

    硬忍着手指疼痛的王五不懂那些，他只是在射出一箭后再次拉开小弓，大致地瞄了下目标后就松手施放。然后就机械性地再抽出了一支短箭搭在弓上，等找到下个猎物的要害后就再放一箭。

    也不用为管辎重的大爷们省器械，他们所发放的弓箭尺寸都有些大，要说还是从蛮子身上得来武器更顺手。管你是怎么侥幸冲到城墙上的，弄死之后就算是给他这个十四岁的半大小子送武器了，而且还是时常都能获得补充的。

    这对于身材矮小的娃娃而言是正好，反正力量如此有限是没法近身肉搏拼命的，倒是仗着容易被忽略便能逮着机会偷袭。他已经寻机对着刚刚爬上城头的蛮子下过许多次黑手了，那战果即便不是队中数一数二的，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垫底。

    像是刚才的那个蛮子虽然是人族，但在被跌落时依旧是闷不吭声的，匆匆一瞥中大概是眼眶子被扎了狠狠一箭，怕是当时就被取了性命。

    有了战功就有了底气，其他老兵们都愿意同能杀敌的人共处一队。就算是年齿小些也不算大事，只要你能一直输出伤害就是好战友，才不会管你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杀敌呢。

    “啊！”

    再一箭便引发了捂脸的痛苦惨叫，从脸侧飙出的血花中还夹杂着碎羽，再从其他特征上便能看出是个羽族蛮子。那捂着伤口不住后仰的姿态实在是不想摔落，于是守军就用枪尖再来了个穿喉刺杀，哪怕再是不情愿也得重重地掉落下去了。

    战场是个混乱的所在，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杂乱的武器干掉，要么是摔死，要么是在挤来挤去的队列中被踩踏而死，又要么是在撤回去后伤疽而死。相较之下还是苦熬着死不了的伤势最为折磨，还不如当场就被一箭射死了舒服。

    游牧是个混乱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会混进其他部落的成员，要么是逃亡，要么是婚姻，要么是经商，还有欠债的、掳掠的、买卖的……种种来源都多种多样，只要牧群还能兴旺就能一直交流下去，直到天灾之下才被大批大批地驱赶上战场。

    在合适的环境下能轻松杀敌，几个骑兵就能耍弄得步兵没脾气，等势头扭转之后就能展开猎杀。但在不合适的战场上就只能舍了熟悉的坐骑攀城，然后将自己的柔弱部位送到敌人面前，哪怕是个初入军伍的小子也能在这时不停地抢到人头。

    “啊！”

    再一声惨叫过后又取了个蛮子的性命，机械性抽箭搭弓的王五都忘了去数这是第几个，只想这次攻势能早点结束。他还要去找点冷水淋一淋发疼的指节呢，哪怕可能会就此留下病根也是顾不得。

    好在输出伤害的事情也不能全压在他的身上，其他的战兵也还是在认真战斗的。

    “嘿！”

    队中的老兵轻喝一声就将短枪送出，蛮子落在这稳准狠的手段下就只能被扎个通透。再吐力一送就可以将蛮子的身躯顶得后仰，等对方身躯到了差不多的角度后再轻轻一抖，利刃便能将伤口豁得更大一些，如此就能方便他将武器抽取回来了，而且还能顺势退后半步歇息起来。

    “哈！”

    有人歇息也是不会便宜了新爬上来的蛮子，再顶上的就是持刀劈下的大个子了。那敌人若是被一刀砍落城下到就罢了，若是在梯子上以不利的姿态接住就只能硬撑，这时候王五就会半蹲着挤到合适的位置，等瞅准要害后就再黑上一箭。

    刻意砸平的箭头从咽喉处就开始破坏肌肉和神经，再一家伙就直插进了头颅要害中破坏更多。那艰难硬撑着的蛮子至此就只能在神经反射的盲动下胡乱抽搐，而后就再做不了什么地软了身躯跌下。

    依大个子的脾性就喜欢得势不饶人的作风，放往日里是一定要向下猛压地送一程的，但他此时却只是顺势抽刀而已。盖因现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