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章阴阴主。

    心向光明（九）空山水冷，月黑风高。

    两相人马刚刚相遇，就已经势同水火，两方人马表面上静若处子没有任何动作，但袖中和腰间，却已经紧张按擦，剑拨警张，随时准备动手搏杀。

    赵安南对曹该的底细一清二楚，也没有遮遮掩掩，上来便直接来了一个投石问路。

    曹该在长水卫十多年，不禁枪法高绝、人品出色，更在侦查刺探、洞彻人心方面表现得十分出彩，不然也不会在李长虹被困阳乐城后，受关子指派暂时执掌长水卫，更不会在猛将如云的关子十二卫内中，被关子委派秘出两辽查询太子一事。

    精明的曹法，仅在与赵安南的一眼对视中，便一自了然：眼前这支人马，绝对不是途径于此的任么商旅过客，而是有组织、有预谋，专程来此等候于他的，秦军！曹该自无旁顾，心中是十二分的孩然：这才刚刚进入两辽的地界，便已经被秦军上，这可不是任么好兆头，可谓出师末捷了！曹该故作潇酒，脑海中却快速思索：已方刚刚进入吉恩渡口便被秦军发现，说明自已在出发之前，消息已经走漏。

    除了那夜与那天子卓绝的少女切一场，自已在途中并未耽搁任何时间，而这消息的传递速度，竟然能比自己到达的时间还要快，如此推断，走漏消息的人，只能是帝国高层知道消息的廖参人，且这位大人物在得知此次行动后，立即派遣高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送到了秦车手里。

    据曹法所知，自已悄然出京赶赴两辽的消息，事后倒是有不少人知悉。

    但为了保密起见，事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就连曹法的老婆孩子和随自己已一同北上的斥虎卫兄弟，在逢莱乘上去往吉恩渡口的大船前，亦对真正的目的和任务全然不知，只在今日下午，方才召集百关长，议事的司时公布了任务曹该断定：走漏消息之人，就在当天子下令的宣室殿内。

    而当日的宣室殿，只有天子、丞相吕铮、大将军陶侃和皇后李凤蛟：就连个内侍都没有。

    从那日清晨，吕静、陶侃联袂来访的情形来看，两人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太子一党，庙堂深深、不见关目，为谋利益、阴诡丛生，能做出如此阴暗举动之人，必不希望自已带回东境之败的真相，太子一党，嫌疑最大。

    而泄露消息之人，能甘冒风险做出如此举动，那么，东境之败的真相，已经无需再查，且确菌无疑了。

    东境之战，十五方大车战败的原因，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太子指挥不力！由此倒推，太子无能是真相，不想让真相浮出水面的人，必是太子的生母，皇后李凤蛟，和其党羽，吕和陶。

    曹该回了回神：所以，除了天子，其他三人，都有动机，都有嫌疑！这个人是谁？会是谁呢？曹法的心，翻江倒海。

    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两辽之行，凶多吉少了细碎的消息，凭空的猜测，无法整理成线索。

    就在曹该刚刚打算整理思绪，从来理起时，赵安南开口说话了，“兄台，两辽兵乱，你这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形一无所知，倒不如，来我营地小憩片刻，我与你夜色下酒，饮上三杯两杯，我为兄台细细道来，可好啊？”

    曹滋一双虎目闪闪生辉，径直道，“我虽要去兄台来时之地，但与兄台并不顺路，元台美意，我心领了，告辞！”

    曹该的生冷答复，让赵安南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戏，“你别误会，我这是通知，并不是邀请。”

    曹弦亦哈哈大笑，“无知秦人，看来，五十年前的屠杀，并没有让你十分清醒，竟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渐！无知！”

    赵安南嘴角上扬，“是否无知，试试我手中的天狼刀，便知道了！”

    在寂静的暗黑里，两人调息运气，蓄势以待。

    长水卫和秦车拉并架势，准备斯杀。

    赵安南知道，此时对方有一百来人，已方仅有三十多人，敌强我弱：但若要出手，必选此夜。

    第一，因对方长途跋涉后身疲力累，此却是战力最弱之时；第二，对方集中于此，是个围歼的绝好机会，尚若这支战力强悍的队伍在两辽化整为零，那麻烦可就大了。

    曹法也没有打算放过眼前这队养装打扮的秦军。

    一来，己方人多势众，且整体实力远高于秦军，完全可以聚而歼之；二来，如果这支秦军没有被斩尽杀绝，就会像影子一样对他们如影随形，那就谈不上下一步何去何从了。

    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对战前，两人尽量让身体的状况保持不变，因为任何改变，包括呼吸、心跳至乎脉博跃动的进度，都会在对战初期让自已处于务势。

    两人把杂念全排出脑海心湖之外。

    忽然间，赵安南袖子一抖，右手同时掷出三把匕首，电射往曹法颈项的咽喉要害，狼辣至极点。

    一张脑口般股天小的牛皮，从曹法袖中卷出，旋风般扬起，卷向已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