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松把他的惊恐看在眼里，淡淡地说：“我再跟你说个内幕。他在沪深两个交流所，其实都是有话语权的，只不过通过别人。这些年，他没去股市玩，不是因为不会玩。而是专心搞实业去了。所以有他加入，对证券公司绝对是利好。再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给他一些证券公司的股份，反而好限制他对股票市场的动作。不然以他的本事，就算不入局证券公司，只要他想把股市搅个天翻地覆也一样能办到。”

    对的，他通过孔家控制海城交易所，通过杨守拙参与深城交易所的运营，也很容易。

    金开元猛然醒悟，说：“我回去商量一下。”

    金开元离开后，没过几分钟，池展望就来了。

    池展望进来坐下：“我们基本同意这个条件。只有一些细节问题。”

    季如松点头：“你说说看。”

    池展望拿出一个本子，一边看一边指着清单一条条说。

    季如松耐心听完，说：“我能理解贵企业的心情和难处。不过这个事情，并不是我答应你，就能商量的。”

    李文军说得很清楚：这是最后条件。不商量。

    而且季如松还知道，等下这些人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找他。

    他其实也可以在池展望说那么多之前就告诉他这句话。

    只不过，他觉得那样的话，池展望可能比较难接受。

    而且他想在池展望讨价还价中，搞清楚到底是谁不愿意配合，以后也好开展工作。

    池展望抿嘴。

    他得到的命令是尽量少投入，多获利。

    可是他跟李文军交手那么多次，就没赢过。

    李文军那么精明，没人能算计得过他。

    相比说服李文军，说服自己人还更容易些。

    季如松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微微点头：“池展望同志再努力努力吧。”

    一上午，季如松接待了好几拨。

    说的话内容顺序几乎都一样。

    越聊，他越感叹李文军对人性拿捏到位。

    所以李文军提的条件，都不会要命，但是会让人很痛苦，很纠结。

    同时他会给出巨大利益诱惑，最后不管是谁，平衡利益之后都会逼着自己伸头挨这一刀。

    组内的成员各自跟自己那边反反复复拉锯，最后同意了大部分要求。

    就连金开元都说服了六大证券，各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来。

    季如松觉得也差不多了，把大家的拿到条件总结了一下，亲自去李文军办公室拜访了一趟。

    他嗓子都哑了，还满脸疲态：“李文军同志。这是我们最后讨论的结果。”

    李文军暗暗好笑，接过清单看了看：“说，这几日你们一定是商量得很辛苦。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再退一步。这几个条件修改一下。”

    他拿出笔在旁边写了几行字。

    季如松看了一眼，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修改之后，应该没问题了。

    第三次会议终于如期举行，季如松和李文军主要是跟大家一起商量实施计划。

    李文军已经跟杨守拙打过招呼。

    北方集团的还是好奇李文军要怎么解决政策问题，所以有人在谈完之后

    李文军的回答却是：“不解决。”

    池展望这一次只能坐最后，心里本来就有些憋屈，现在看李文军这么回答，阴阳怪气地说：“哎呀，李董，就不要绕弯子了，说明白一点，我们也放心。”

    李文军：“暂时是商业秘密，不能说太明白。我只能保证一点，那就是绝不会让各位吃亏，更不会让各位被牵连。”

    池展望：“这个跟没说一样啊。”

    李文军：“我只能说，我不需要从中国转资金出去。”

    不需要转资金出去，自然就不需要通过中国的银行，也就不会违背国内的金融和相关法律了。

    虽然还搞不懂李文军到底要怎么操作，他们得到这句话也不好再追问了。

    大家反而越发好奇，而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李文军的套路搞清楚搞明白。以后出海上市就不是梦了。

    在国内上市圈钱不算什么，要是能在漂亮国纽交所国际市场上买卖，才是全世界圈钱。

    李文军像是看透了大家心里的小九九，说：“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对等的。漂亮国的股票市场受到严格的监管，信息披露要求透明。该分红的一定要分红，有任何造假，可能会吃官司。而且受到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影响较大。”

    “因为买入的股票可以当天卖出且没有涨跌幅限制，还可以做空操作。所以涨起来一夜暴富，跌起来一夜返贫。大家还是谨慎对待。”

    “而且美联储操控股市的手段，也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也不是以一家甚至一国之力能对抗的。到时候什么盈利率，估值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