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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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浮果断地点点头,说:“那个穿斗篷的人叫他‘阿纾’,而他自称‘姜某’,说了不止一次,属下听得很清楚。”

    钟离东曦缓缓靠回椅背,神色从惊诧渐渐转为饶有兴味:“怪不得贺兰将军这些年一直不肯放弃搜寻,原来他真的没死。”

    还住进了旁边的小宅院,和他这个“废太子”成了邻居。

    云崖倒是没计较,摇着折扇沉吟道:“不都说当年东宫那个小太子就是被姜纾救走的吗,还有传国玉玺,圣上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继而惊讶道:“倘若‘老楚头’果真是姜纾,那隔壁院子的小郎君岂不就是——”

    后面的话自动消音,懂的都懂。

    钟离东曦缓缓笑开:“我说为何第一眼见他就觉得熟悉,原来是那个小粘人精……”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前朝国号为“业”,百姓习惯叫“大业”,建国百余年,传到先帝手中已经有了式微之象。先帝李庚是个有志向的皇帝,奈何身体孱弱,力不从心,这才被现在的皇帝李廓钻了空子。

    钟离东曦的父亲李廓并非李氏皇族,甚至原本不姓李,因为救过李庚的性命才得赐皇姓。

    他蒙受皇恩,一步步走上禁军统领的位置,却趁着李庚病重,与北衙宦官联手发动“太极宫之变”,伪造诏书,谋朝篡位,改国号为“昭”。

    那时候,长安城中最负盛名的是姜、楚、鹿、贺兰、钟离五大世家。

    百姓间流传着一句歌谣:“姜、楚代代出名臣,贺兰辈辈有良将,钟、鹿女儿德行美,妆成嫁入帝王家。”

    只因一场宫变,五大世家一夕之间少了三个。

    鹿氏为后族,在李廓围攻皇城时与宗亲一同抵抗,战至最后一名儿郎倒下。

    钟离是李廓的妻族,也是钟离东曦的母族,只因家主拒绝与李廓同流合污,在宫变爆发之前便惨遭灭门。

    姜老太傅大骂李廓不仁不义,丧尽天良。李廓恼羞成怒,致使姜氏一门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尽数被杀,女眷不愿没入教坊,悉数引颈自刎。

    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还差一天就满十六岁的姜纾,也就是如今的“老楚头”。他之所以假托姓楚,大抵因为他的母族,也就是楚云和所在的永安侯府。

    而楚溪客,或者说原身,在《血色皇权》中化名为“鹿鸣”,就是随了她母亲的姓氏。

    钟离东曦同样如此,他本名“李东曦”,如今隐姓埋名回到长安,便把母亲的姓氏“钟离”拆开来,自称“姓钟名离”。

    ……

    钟离东曦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绕了一大圈,这些人终究还是聚到了一处,你们说,这是不是缘分?”

    四人表情各异,就算是,也是孽缘。

    云浮好奇道:“既然知道了邻家小郎君就是前朝太子,殿下还要救他吗?”

    钟离东曦微微一笑:“怎么不救?你不觉得,让他活着,这长安城的风雨才更热闹吗?”

    云浮怕怕地抖了抖肩膀,自家主子是个疯批她敢说吗?

    钟离东曦不紧不慢地交待起来:“姜纾不是派小乞儿去老三府上堵人了吗?不妨助他一臂之力……还有那些夏州府兵,是不是有个老二的人?就拿他祭天吧!别直接丢到京兆府,那样太假……”

    他顿了一下,问:“平康坊轮值的金吾卫是哪个?”

    云浮抢先道:“永安侯府二公子,楚云和。”

    钟离东曦俊眉一挑:“楚家那个哭包老二吗?也行,给他送个顺水人情吧,权当补偿。”

    云浮悄悄翻了个小白眼,自家主子这语气,一听小时候就没少揍人家。

    同一时间,京兆府天牢。

    前朝后宫因为楚溪客的招认炸开了锅,他自己倒是在牢里过得美滋滋。

    楚云和不是帮他把烧烤摊搬来了吗?炉子、炭火、羊肉串一应俱全,他干脆在牢房里摆起了摊。

    “左边这位大哥,要不要来串肉?不收钱、不收钱,这肉放着也得坏掉。”

    “右边这位阿翁,小子瞧着您牙口不好,肉就别吃了,来个宣软香甜的烤馍吧!”

    “牢头大哥,您的杂鱼饼子好了,快来吃吧!”

    “……”

    死气沉沉的天牢,因为楚溪客的存在画风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云浮抱着小猫咪在屋顶上足足愣了一刻钟,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菜市场。

    最后,还是桑桑自己牢记使命,从掀开的瓦片跳下去,精准地落到楚溪客腿边。

    楚溪客:“桑桑?你怎么来了?!想我了对不对?才一早上不见就这么想啦?”

    “喵~”

    小奶猫人性化地叹息一声,然后扬起白乎乎的小下巴,露出脖子上的袖珍荷包。

    楚溪客小心翼翼掏出里面的字条:“三司会审,